“不不不,不是的。奴婢自己瞎猜的,因为娘娘近几次生气都和楠王有关系,奴婢很久没有看到娘娘从内而外的笑了。
从楠王来到现在,娘娘几乎没有踏实过,经常性的恍神,奴婢好几次叫您,您都没有察觉。问您在想什么,您也总说没事……”
“傻丫头,这算什么呀,你看你把我都愧疚了。我与楠王先前就是好朋友,在来东刹之前,我唯一的依靠就是他了,他就像我的兄长一样,你懂吗?
老实和你说吧,我这段时间确实是在烦恼他的事情,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皇上。昨早上你也在场,想必也听清楚了我与皇上的谈话。
我真的很讨厌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非常非常的讨厌。以前有人告诉过我,解释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相信你的人不需要,不相信则是徒劳。
可我偏偏做不到那样的淡然,我就是喜欢解释,拼命的为自己解释。
在感情里,盲目的认为解释被承认才是被爱的表现,非要将感情凌驾在对方之上才肯罢休。我想之又想,画地为牢,像只困兽。
最后我发现,我要的不再像初始那么单纯,我要的很多很多,不再满足于皮毛,而是他的全部。”
她是个容易情绪泛滥的人,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已哭成一个泪人了。
这次她却出奇的安静,仿佛诉说一件故事,故事的里的主角不是她。
“娘娘,奴婢不是很懂您说的这些,但是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娘娘。”
“是什么事情?”
“皇上他真的很在意您,很爱您。”
木枳汐心头一颤,怔神的看着采儿,这句话春雅也曾说过,那时她对此嗤之以鼻,如今听来倒是诧异占据了上风。
“你怎么知道皇上很爱我?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他的心思?
他要是爱我就不会怀疑我和君楠归有私情了,更不会直接问到我头上,他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我!”
“娘娘,不是这样的,因为爱才会怀疑不对吗?这话是您以前告诉奴婢的,怎么您自个给忘了?”
“娘娘,春雅姐姐说您以前跟淑妃娘娘学修园的时候,时常卑微吃醋,不敢爱不敢恨,也会嫉妒淑妃娘娘温柔贤淑。
她还告诉我,您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晨只要用皇上吓唬您,您立马就能起来。梦中,您经常会叫唤皇上的名字。
我爹说,梦里梦见的人,大都是最爱的人,而梦话里提到的人,大都是割舍不下的人。所以娘娘,您心里也是很爱皇上的对吗?”
是啊,她也曾历过这样的心境,因为爱衍生出不信任,南曜笙的确是怀疑了她,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爱她。
深爱对方的两个人,有什么理由因为爱产生隔阂呢?有什么理由笑脸相迎,将伤痛留在看不见的地方独自煎熬?
木枳汐吸了吸鼻子,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只好故作强势的姿态。
“春雅那丫头几时收买的你,竟把本宫那点老底都翻了出来。”
采儿小脸一红,竟被她欺负的不知所措起来。
“那个……春雅姐姐也是为娘娘好呀,所以就把大多数事情都告诉奴婢了,只可惜过段日子奴婢就要回娘家了,不能继续照顾娘娘了。”
木枳汐耸耸肩,轻轻拍了拍采儿的背,忽觉世界真的很美好,能让她遇见这么多可爱的人。
“没事啊,回去嫁人是天大的好事,难不成我还硬要你留下来给本宫养老不成,采儿放心,等狩猎结束,本宫就送你回去。”
“谢谢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采儿感动的热泪盈眶,欲要跪下,就被木枳汐给扶住了。
“这有啥好谢的,本宫还得谢谢你呢!走吧,去雪儿帐篷里看看,让她给我把把脉。”
“娘娘哪里不舒服吗?”,采儿疑声问道。
木枳汐四周察看了一番,尴尬的凑到采儿耳边低声说道。
“咳咳,近来月事紊乱,多有影响心情,本宫得去瞧瞧。”
“咳咳,好。”
掀开帐篷帘,便见南迟雪,小家伙两人围着桌椅追追打打,扶岚坐在一旁看书饮茶。
南迟雪脸上贴满了小纸条,都快看不清真容了,小家伙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想来是在玩什么游戏。
见她进来,两人停住脚步齐刷刷的看向她,扶岚也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向她行礼。
“扶太医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步启的,大家随意些就好。”
“木姐姐,你特意来看我啦!嘻嘻,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我的,皇上真是个大坏蛋,都不许我跟你玩,哼!”
小家伙说着就扑到她怀里来了,像块黏人的棉花糖似的,好生可爱,木枳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嗯嗯,步启这么乖,姐姐当然爱步启啦!”
“木姐姐既然爱步启,那就亲步启一下证明好了,要不然步启怎么知道姐姐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哟,小家伙还挺聪明嘛!
木枳汐半蹲下身子,快速亲了一下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
小家伙开心的手舞足蹈,把几个人都逗乐了,木枳汐直切主题,示意采儿将小家伙抱走先,采儿会意,步启也很听话的离开了。
“雪儿妹妹,你过来一下,有个事我想问一问。”
一身火红长裙的南迟雪蹦跳到她身边,好奇的询问:
“嫂嫂有什么事啊,那么神秘?是不是关于我皇兄的八卦,想知道什么直接说,就我皇兄那点破事,没人比我更清楚!”
“咳咳,那个……扶太医在有点不好说……”
她刚才只打发走了小家伙,竟忘了这帐篷里还有一个男人在,这下子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哈哈,没事,我师兄他看书呆听不见的。”,南迟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木枳汐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谁让人家是真爱呢?
“嫂嫂,到底是什么事呀?你不雪儿吊我胃口嘛!”
南迟雪居然比她还着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皇帝不急太监急”。
“那个……我最近月事不太规律,都紊乱两个月了,你也懂医,要不先帮我探探脉?”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南迟雪尖叫一声。
“什么!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