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昨晚拍死了一只老鼠,就在那张摇椅上,也不知道血迹擦干净了没,春雅这丫头啊,办事总不利索,让人心急。”
春雅愣在一旁,好,她家主子又在拿她当挡箭牌了,成,这锅,她背!谁让她是她的主子呢?春雅十分配合的笑了一笑。
才刚笑完,就见梦荷连人带椅的扑到地上去了,脸色还难看的很,估计是被吓的。
试问这大千世界,有几个女人不怕老鼠蟑螂?至于这椅子倒了,那是必然的,木枳汐早就料想到了。
从她刚坐上去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椅子肯定会断。
她记得入秋的时候,凤栖宫一干人都在帮她做这个吊椅,不过那时候是个挂在树上的秋千,如今天气冷了,她就拿进屋里来了,正好做个吊椅试试。
昨天才发现挂绳不知什么时候被老鼠给咬了,就剩了一点可怜的细线在上面。
她本来是打算找人来修的,这不给忙的忘了!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就算只是摔一摔,木枳汐也觉得过瘾。
“哎哟,妹妹可得小心着了,要是摔坏了可就不好了。”,木枳汐朝春雅眨了眨眼,春雅会意,并没有去扶她。
“没事呢,没事呢,摔不坏的,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梦荷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件的冷漠和惊魂未定。
“哦,人摔坏了倒是没事,主要是别坏了我的椅子,那是阿笙给我做的呢,可珍贵了!”
木枳汐故作惋惜的看着那张裂成两半的椅子,又用余光轻瞥了梦荷一眼。
“姐姐换衣服吧,妹妹就先出去了。”,梦荷吃了点苦头,谈话上也争不过木枳汐,只能一个人闷怒着。
要是在凤栖宫发火,岂不显得她没有度量?木枳汐再不济也是个妃位,她还是得注意点的。
梦荷才刚一只脚踏出门槛,就听木枳汐说了句:“对了,把橘子皮带走,我洁癖!”
梦荷:“…………”
梦荷走了以后,春雅才凑到木枳汐耳边小声夸道:“哇塞,娘娘厉害啊!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居然能不带一个脏字的骂人!”
“咳咳,看到没,多跟本宫学着点,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啊,想说啥说啥,别委屈自己,把心事什么的都憋在心里,迟早得气出病来。”
“娘娘,那是您,抿个奴婢不一样,奴婢在宫里要是张硕什么说什么,这脑袋瓜子恐怕早就已经搬家好几回了!”
春雅吸了一下鼻子,惆怅的看像窗外,还真别说,有几分做忧郁诗人的潜质。
“没事,有本宫罩着你呢,怕啥,只要你不背叛本宫,本宫一辈子都是对你好的!”,木枳汐说的有模有样,春雅险些都要信以为真了去。
“娘娘,什么叫洁癖啊?洁癖好吃吗?”
“噗!”,“洁癖可不是用来吃的,它的意思是指一个人特别爱干净,容不得一丁点儿灰尘。”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春雅焕然大悟,心里却在默默念叨着,她家主子居然有洁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娘娘,开始梳妆吧!让奴婢把你打扮的美美的,包皇上满意!”
“你这丫头,谁说本宫梳妆是为了给他看的,臭男人,就知道以貌取人的臭男人,鬼才愿意给打扮给他看呢!”
木枳汐不知道说谎会不会被雷劈死,但愿不要。
“娘娘今天要穿哪件衣服啊?”,春雅一边梳理她柔顺的秀发,一边随意的询问着。
“嗯……不知道。总之别再整那些奇奇怪怪的荧光色了,驾驭不来,还自带惹祸技能。”
说这话的时候,木枳汐认真的看着铜镜里春雅的表情,依旧是毫无波澜,一无所知的样子。
“嗯,好,既然年后不喜欢,那奴婢以后就不定制这色衣服了。”
“对了,春雅,昨天的那件衣服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木枳汐感觉到哪梳子的手抖了抖,随即又恢复往常。
“奴婢也不知道呢,衣服都是尚衣局那边送来的,奴婢们常常都是直接收拾好放进衣橱里,这衣服太多也没怎么记住……”
叫她这样支支吾吾,木枳汐不由疑惑了起来。
她衣橱里的衣服确实很多,哪怕是一天换三套不同款式的衣服也要好久才穿的完,但是这么件扎眼的荧光色她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
按道理来说,如果衣服本身就在衣橱里,她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印象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确实忽略了,另一个是衣服原本就不在这里。
“春雅,宫中可有穿衣方面的禁忌?”
春雅愣了愣,“有。宫中规定女子不得穿膝盖以上的裙子,衣物不得透明或者裸露皮肤,衣扣必须成单数缝制……”
“等等,着色,我要知道着色禁忌。”
“嗯……着色的话似乎没什么要求,宫婢服饰不得艳于主子,修饰花纹不宜太多。各宫宫主之间不得同款撞色……”
“你确定只有这些?”
刚才春雅列举了一些例子,里面丝毫没有提及“宫中严禁穿荧色服装”这一条例,看样子对此并不知情。
“嗯嗯,奴婢想不起还有什么了,娘娘若是想知道,改天奴婢去找些资料给您了解。”
“不用了,本宫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看春雅无辜茫然的样子,木枳汐也没兴趣再问下去,想必她是真的不知情吧,否则也不会那般欣喜的拿哪件衣服给她穿了。
太后明明说了人尽皆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这是太后嫉妒白流萤得宠,暗暗设下的规矩?怕太直白的说出来会影响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阿笙之所以点头默认,是纯粹想要给太后一个台阶下?
怪不得昨天那“酒”才喝了几口就让没她继续喝下去了,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太后和阿笙各自给了对方机会,真是两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