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里面在审什么案子啊?怎么这么多人凑热闹?”,看不到里边的场景,木枳汐只好问人了。
“听说是布庄关巧和廖大财主发生了什么矛盾,我刚来,具体的也不太明白。”
木枳汐恍然大悟,原来南曜笙说的看戏就是这个啊!难怪他临走前说了句什么“把人送到官府”,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她回过头去,嘴角抽了抽。
南曜笙人呢?那家伙怎么又不见了?老是神出鬼没的,刚才不是还说不会留她一个人吗?果真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男人的话真是没有可信度。
木枳汐踮起脚尖往里边挤了挤,也只能勉强的看到一点儿模糊的人影,这个姿势让她有些脚麻。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屈?”,说话人嗓音浑厚,颇具威严,估摸着是那县太爷。
“民女关巧,城南人,是一家布庄的老板。前几日廖旺财来我店中买了几匹布,今日却来砸我场子,污蔑我在布中下了蜈蚣,伤了他家夫人。”
“哦?果真有此事?”,县太爷捋了把胡子,斜眼睨了太师椅上的廖旺财。
“大人明察啊,小的才是受害者,被这么几匹布弄得妻离子散,她倒还恶人先告状来了!这不,还雇了打手将我打伤!”
廖旺财捧着一边踩肿了的右脸,愤怒的哀嚎。
“你胡说,我的布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哼,刻意为之还想狡辩?我猜你就是妒忌我廖家的钱财,妒忌我婆娘的貌美!”
“呵,妒忌你?敢问廖老板,您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妒忌的?钱财我不需要,美貌我也不稀罕!”
“你个臭娘们……”,廖旺财挽起袖子做出一副欲要打人的样子。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当以理服众!”,县太爷将惊堂木拍的震天响,两人才安静了下来。
“被告廖旺财,你口口声声说关氏在布匹中下毒蜈蚣,可是亲眼所见,你有何证据证明?”
“回大人的话,小的在她家买的布匹,出了问题理应找她,难道这不算证据?”,话音刚落,全场哄笑。
“无凭无据,单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断定关氏下毒?你置公堂审案于何地?”
“大人,民女守寡多年,凭织布白手起家,大话不敢说,温饱还是能够满足的。布价均衡,适宜大众采买,
从未哄抬价钱,一直都是做着良心买卖,今日被人诬陷,实属冤屈,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关巧说完便磕了几个响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冤屈者,本官定会还其清白。”,县太爷摇头晃脑。
他再次询审廖旺财,“本官问你,当日你可有亲自前去采买布匹?”
廖旺财眼珠一转,继而回复道:“没有,是管家去的。贱内生辰在即,草民早在之前就将布匹预定了下来。”
“哦,可有此事?”,县太爷又转向关巧。
关巧啄了啄头,应声道:“回大人,确有此事,我琳琅布庄分上中下三等布。
上等全额预定,中等取半,下等则出售店内现成布品。廖老板买的正是上等货,故有预订。”
县太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惊堂木一响,“廖府管家可在?传管家上来问话。”
带上来的管家是位上了年岁的老大爷,深灰棉袄配圆框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虽双鬓斑白,走起路来却也十分灵活。
“草民万得胜叩见大人!”
“万得胜,本官问你,当日进庄采买之人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