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君素笑着拱了拱手,“蠕蠕,我明白你们小柔然的规矩。那日,我既然作了你与宗之的见证人,必然说话算话。“
转身又道:”唐萧,你陪蠕蠕姑娘出去,我与宗之有话说。”
唐萧看着尧君素的神情,又瞧了瞧李宗之,拉着蠕蠕出了大帐。
李宗之站在尧君素身后,听到尧君素答话,心如死灰,绝望地望着他,“你在开玩笑吗?”
尧君素将他拉出,“你既在众人见证下与她定情,不是你死就是她终身不嫁,你说当如何?”
李宗之眼睛瞪的老大,“你阴我?”
“我如何阴你,是你自己说爱慕蠕蠕美貌的。”
“你……”李宗之哀嚎一声,“可是……”
“宗之,蠕蠕是小柔然族长之女,如果不娶,难道让我带兵平了柔然。你是明白我们此行目的的。一个女人而已,娶了就是。待回到洛阳,谁又能管的了你?”
李宗之颓然落座,“只是……哎……”重重叹了口气,对上尧君素的眼神,并无可以商量的余地,心中了然,”好吧。”
蠕蠕被唐萧拉到自己房中,看着屋里陈设,再端看唐萧许久,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竟是个女孩儿?”
“不错,我竟是个女孩儿!”唐萧笑着答道。
蠕蠕眉眼灵动,笑得咯咯响,“怪不得,怪不得,瞧着那般俊美!你可是牧监大人的心上人?”
“我们两情相悦。”唐萧被她的笑容感染,这样简单阳光的女孩,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你既清风朗月,我便如实相告。
“那你与宗之的关系很好了?”
“还不错。所以我对他很是了解,有些话我想劝你一劝。”
“你可是想告诉我,宗之风流成性,必不是可选良人。”蠕蠕笑道。
“是,他不管有千种好,万般好,他必不能一心一意待你。你能接受吗?“唐萧迟疑了一会儿,观察着蠕蠕的脸色,又道:”而且你看他的态度,强扭的瓜不甜。”
蠕蠕轻咬贝齿,眼神坚定,“你说的这些话,父亲、母亲都与我说过。可是,我们小柔然有句老话,绑住它的腿,定能得到他的心。况且,是他招惹我在先,对我定然有情意。他这般推辞,不过是怕我耽误他以后风流快活而已。若是我进了他的门,定然将他周边的桃花斩的一干二净。让他再无风流快活的机会,今日他娶我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好个倔强好胜的女孩儿,唐萧心中暗笑,李宗之让你轻薄女子,今日你的克星来了,想起以后李宗之被蠕蠕的鞭子伺候的样子,就觉得爽,就觉得解气。可解气归解气,劝还是要劝的,“那他如果不听你的,你当如何?”
“不听我的,我就打断他的腿,将他一辈子绑在身边。”蠕蠕道。
“人又不是动物,如何绑得住?”
“嗯……”蠕蠕的眼里闪出许多不确定和担心,但最终都化作了一股强大的信念,“我想我总会有办法的。”
唐萧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因着这男女情事,她也不懂,她且不过是个初尝情味的小姑娘。
蠕蠕见唐萧久不说话,笑意盈盈地问道:“姐姐,你说牧监大人会成全我吗?”
“哦……”唐萧回过神来,“一定会的。你放心,牧监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听到唐萧的允诺,蠕蠕脸上现出甜蜜的笑容,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大呼道:“实在是太好了。宗之他是我的人了。其他部的女孩儿非得羡慕死不可。”
十日之后,在小柔然部落,尧君素作主婚人,李宗之和蠕蠕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唐萧多少年以后依然记得当时的情景,蠕蠕身着大红嫁衣,刺绣花带均是亲手绣制,准备多年的嫁妆,此刻穿在身上,美不胜收!额间花饰是族中珍品,戴在蠕蠕头上更衬得人娇艳无双。
蠕蠕眉眼间堆满笑容,明媚如春光,更像是初开的玫瑰般娇嫩欲滴。李宗之拉着她的手,在族人的拥簇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她清脆的歌声比草原的夜莺都要动听。
唐萧依偎在尧君素怀里,透过熊熊篝火,看着一对新人喜结连理,从心底为他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