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县这所高中完全是用钱搭出来的。建校,十余年,靠从别的地方挖老师起家。初中时候班主任不无悲壮的说:“十万块钱,一套住房,就要签订终身协议,再不能被挖走了,简直是在削弱我们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
那个时候我觉得十万块钱好多啊,还私下跟马宏南讨论:“在哪儿教书不是教?何况还是县重点!”
来了以后却发现这里很多老师过得不开心,损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也是,这个学校到处都弥漫着浮躁,是个人都开心不起来。我站在窗户边,可以看得到深深的雾霾,闻得到空气里石油燃烧过的味道。所以,我也不开心也并不喜欢这里。
我发消息给向译:“加油!别来这种地方受罪了。”
向译没有马上回我,我感到欣慰,又有点失落。他已经进入冲刺阶段了,成功了话,他最起码要离我2公里了,我还不知道他跟高钰怎么样了,高钰的病有没有好一点,他们会不会去同一个高中。
晚些时候我收到向译的短信:安心,勿念!
我思虑更甚,却不好再打扰他。
结婚后有一次跟向译撒娇:“你根本就不懂得我那个时候忧心的是什么,就敢发这样的短信。”
向译浇沾着他的毛笔不置一词。
我:“你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