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衰草连天,狂风卷起土沙向着那不知名的远方散去,天地间一片荒败的景象。局时正是日落时分,红灿灿的余晖斜照着大地,那大地现出异样的活力,就像垂暮的老人画上了浓艳的妆容。
夕阳半落不落的挂在天边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终要下落的结局。
苍茫中,一座石屋突兀的屹立在此。石门、石窗、石桌、石椅、石床,是间地地道道的石屋。
房中没有人。桌椅板凳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这里至少已有半月以上没有人进来过了。
四个人,手中拿着成名的兵器慢慢推开了厚重的石门,刺耳的石器摩擦声折磨着四人的双耳,两人先入立刻占据了石屋两侧方位,断后两人随后进入。
简陋的石屋,一眼就可以看清所有物事。四人四下散开,轻移脚步,用手中兵刃挑箱拨柜,不知要找什么要紧事物。
“大哥!没有!我猜他应该不会把东西藏在这里吧!”一人似乎有些急躁,手中钢刀挑起一把石剑,‘咣当’一声石剑落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老三!你干什么?小点声!”说话这人胡长及胸,雄壮的身躯已经略显佝偻,显然他正在经历生命的转折期,他这样的人少年时期和中年时期全用在了苦练本领扬名立万上面,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却要老去了。这岂不是一件十分令人悲哀的事情?幸好现在他还有威严,足以使他继续生活下去。
“邱老大,这次一定要找到宝贝,莫忘了你在我们主上面前发过的毒誓!”高高瘦瘦的一个人尖声高叫着,活像皇宫里的太监大发淫威。可是那握剑的手白皙润泽分明就是一只年轻女人的手。太监再女化也改变不了是男人的事实,那绝对是一只女人的手。
可是现在这只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剑,一把铮铮透光的剑,这是一个可怕的人。岂不知江湖中哪管你是男是女,手中刀剑决定着你的命运。
一人手拿石刀走向那女人,亲近道:“美人,你别心急嘛,我们收了你们主子的钱就一定会尽全力的,你放心。”说着把那石刀一亮,又道:“你看,那小子在这石屋中藏了这么多石质兵器,想必那宝贝一定离此不远!”
女人拿过那人手中石刀反复细看一番,只见那石刀粗粝非常,毫无光泽,一并刀刻图文全无,显然不是什么值得珍藏的东西。她略一皱眉,随即释然道:“崔二哥说得对,你们‘关中三侠’一向擅长探秘寻踪,我们主子只花费两个月就找到了他的栖身之地,主子给你们半年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女人一贯很会伪装和鼓励,在男人面前屡试不爽。
果然那崔老二和孟老三立正身躯,眉展眼亮,俨然一副信心百倍的样子。
邱老大不发一言,仍在仔细的翻找,只是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丢掉兵刃双手在一石柜中慢慢摸索。两个月的准备,他不甘心,但不置可否这是一场空欢喜。
滑滑的、软软的,在这石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件东西。邱老大欣喜如狂,急道:“快来看,这个。”在三人满怀期待的注视下,邱老大从石柜中掏出一样东西。一块白绢帛,四四方方就像是女人惯用的手帕。
“咦?快看,上面有字!”张卿伸指狂喊,女人有时候确实很细心但又很急躁。
邱老大心中‘砰砰’直跳,希望那绢帛上对寻找宝贝有什么指示就好。他弯着身子急切的在石桌上铺平绢帛,身躯显得更加佝偻了。四人定睛细看:右上角一处小小一个字,飘若惊龙,俊逸非凡。好漂亮的一个字,使那平白无奇的白绢帛顿时有了灵气。
“红色!是红色!”张卿瞪大双眼惊叫道。‘关中三侠’闻言心中皆是‘咯噔’一声,突突直跳。
转过身握紧兵刃时邱老大护住门户,四下寻视。但这石屋早就被他们四人翻看了好几遍,桌椅板凳还是那样立在原地,不曾有什么怪异之处。邱老大心下稍定,不经意间眼睛扫到那石床,就见那石床上除了石枕褥被全无,可是映着夕阳闪闪透亮的石床分明是光滑的,哪里有一丝灰尘。
胸腔起伏,呼吸爆促。邱老大心下一惊想到一处地方,颤声喊道:“快看上面!”
余人未及反应,只见那石屋梁顶突起一物,一道寒光射下,紧接着红光一闪,只一瞬‘关中三侠’从此在江湖中永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