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往往是最忙碌的。
除了论文答辩以外,还有一些零七零八的琐碎事需要处理。
所以就从余赋远家搬回了宿舍,也方便老师们的随时召见。
这学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詹乐有些不一样了。
每天都是大家都睡了才回寝室,然后睡到中午才醒。
好像跟所有人都不熟一样,自己变成了一座孤岛。
“詹乐,你最近是怎么了?”我不由得担心的问。
“没什么。”詹乐不耐烦的说,“我的事用不着你担心。”
以为她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没有多想。
既然她想一个人静一静,那我就给她充足的空间和时间。
除了詹乐的反常以外,还有一个人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在意。
那就是孟稚青。
也许辛扬之前的话确实重伤了她。
孟稚青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跟我联系过了,只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稚青?”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她。
“啊?温、温热,什么事?”孟稚青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慌张。
“没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干嘛呢?”
“啊,我们在整理东西呢,先不说了啊。”
孟稚青说完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如果是辛扬的话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心理负担,我觉得只有我才能解开她的心结。
余赋远来接我吃饭,我饭桌上征求他的意见。
“我想回家一趟,我觉得稚青这么反常肯定跟辛扬说的话有关系。”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了。”余赋远停下筷子说。
“为什么?”
“如果稚青现在心里真的对你有愧,那就应该等她来跟你把话说明白。”
“但如果是你主动去和她沟通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更加的懦弱,连请求谅解这种事都要你先开口。”
思来想去,觉得余赋远的话也有道理。
“所以说,再等等吧,至少不要特意的去见她。”
余赋远一边说一边帮我夹菜,“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余赋远将车停在东门的门口。
我解开安全带,刚想下车的时候,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我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余赋远。
“就这么走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想怎么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地习惯了余赋远**的方式。
有些小幼稚,但总是很窝心。
“没有个kiss goodbye吗?”余赋远将自己的右脸凑了过来。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将嘴唇凑了过去。
眼看就要亲吻到他的脸颊的时候,余赋远突然转过头来。
是余赋远接吻的风格,有种占有欲的压迫感。
“你这个变态。”我害羞的睁大着眼睛说。
“行了,快回去吧,我的纯情小媳妇儿。”余赋远带着嘲笑的口气说。
下了车,目送他把车开走,独自一人朝学校走去。
走在宽敞的走道上,想起自己四年前来到这里原因。
那时为了能继续留在阮奕身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还是报考了n大。
可这人世间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差强人意。
我是来到了这里,可阮奕去离开了。
回想在这里度过的四年时光,心想着眼看就要毕业了,竟还真觉得有些舍不得。
从前喜欢y市,是因为心里怀揣着对阮奕的爱。
现在即便没有阮奕,我依然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的风和日丽,喜欢这里的鸟语花香。
这里有我最爱的四季如春。
所以你看,这人世间的事情,也是在瞬息万变的。
还没有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的心脏仿佛瞬间骤停了一般。
连手脚都开始发麻。
我有多久没有见到过阮奕了?
真的很久了,真的非常久远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阮奕的视线里也出现了我的身影,便迎了过来。
“我等你好久。”阮奕说。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努力让自己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我感觉的到,我的手在发抖。
不停的打着哆嗦。
“我来的时候,手机在火车上丢了。”阮奕无奈的说。
“你来找我什么事?”
“钟晴出事了。”
如果说,在我的人生中,最讨厌的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
是钟晴。
相比于讨厌辛扬来说,钟晴才是我最不想面对的人。
我甚至不愿意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可因为阮奕的存在使我的内心发生了扭曲。
可这也恰恰可以说,我的心,依然为阮奕跳动。
我的眼睛,也依然因为阮奕的存在而热泪盈眶。
“她怎么了?”
“怀孕了。”
张超和另外几个合伙人开的湘菜馆,前两天被查封了。
原因是偷税漏税。
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天本来和余赋远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电影的。
结果怎么都没有等到他的人,给他打电话也一直都是通话中的状态。
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余赋远才开车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刚一坐在副驾驶上,就发现了余赋远的异样。
“你怎么了?”我担心的问。
“张超的店今天被税务局查封了。”余赋远皱着眉说。
“为什么?”我惊讶的说。
“说是他们饭店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
余赋远的手攥成拳头抵在膝盖上,我伸过手去,将他的拳头包裹在掌心里。
“那现在怎么办?”
“要么把欠下的税款补齐之后从轻判处,要么……”
看着余赋远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会坐牢?”我问。
“嗯。”余赋远点了点头,“至少20年。”
“20年!”我惊讶的尖叫起来。
张超如果真的坐了20年牢的话,出来的时候至少也有40几岁了。
到时候他要怎么生活?
“那如果补交税款呢?大概要交多少?”我颤抖的问。
“罚款加税款的话……怎么也要两千万。”余赋远低着头说。
“两千万?”
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啊。
突然想起张超还有几个合伙人,便开口问。
“他不是还有几个合伙人吗?这两千万不应该是他们平摊吗?”
“跑了。”余赋远有些绝望的说,“而且饭店的法人是张超。”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