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已经两天没有上学了,说是被停课了,倒不如说是给他放了假。
第二节课下课的之后,实在忍不住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在干什么?”我小声地问。
“陪小猴子他们玩呢,怎么了?”阮奕的声音听起来欢快又轻松。
“你还有心思玩?”我无奈的说。
“你还指望我在家里哭?”阮奕打趣的说道。
“那倒也不是……”被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很多时候我以为的担心,其实根本就是多余的。
我在意的像什么一样,阮奕却不在意。
“哎呀,你就放心吧,什么都耽误不了。”
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小猴子的声音传来,他在招呼着阮奕赶紧过去。
“不说了啊,我们玩捉迷藏呢,有时间再说吧。”
不等我说上一句再见,阮奕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走廊上,往窗外眺望,偌大的操场上,同学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
篮球场上,有男生在打篮球。
让我想起初中那次,阮奕他们参加篮球比赛的情景。
“你干嘛呢?”孟稚青突然出现在我旁边。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最近赋远哥跟你联系了吗?”孟稚青皱着眉问我。
“余赋远?”我疑惑的说,“没有啊,怎么了?”
“啊,没什么。”孟稚青说完转身回到了教室。
我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余赋远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过了。
都快要忘了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了。
杨与看着病床上的父亲,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父亲住院这么久以来,总是不见好转。
眼看着积蓄被一点一点的花光,自己的收入又是那么的不乐观。
杨与现在很是犯愁,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父亲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睡觉,又好像是在装睡一般。
杨与正盯着父亲看,父亲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杨与。”父亲轻声的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爸爸?”杨与马上站起身来,将耳朵贴近父亲的嘴唇。
“我想回家了。”杨爸爸说。
“那怎么行!”杨与坚决反对的说,“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出院,一定要留院观察的。”
“算了算了。”杨爸爸轻声地说道。
“你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跟学校请假了?”杨爸爸出声问。
“嗯……嗯,学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病养好。”杨与将父亲的提问巧妙的搪塞了过去。
“知道了。”父亲说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杨与走出病房,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
自从东淳给许正君点了一首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的尴尬。
明明是同桌的距离,却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下课的时候,东淳实在忍不住便主动开口说话。
“你……”还不等东淳说完,许正君慌忙的站起身来。
“我、我先去一趟老师的办公室。”
许正君说完,逃一般的离开了教室。
刚到走廊上的时候,许正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害怕和东淳说话,就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
从初中到现在,东淳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又为自己做了什么,许正君心里不是不清楚。
他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将这些好都装作视若无睹。
可又没有办法给予东淳回应,只好用逃避解决问题。
可是这样的解决方式又能撑多久呢?
许正君也不知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心里都装着心事。
平常的时候,如果不是孟稚青调节气氛的话,怕是谁都不会说话的。
今天就连孟稚青都只顾着吃饭,我们三个人之间就真的没有人说话了。
东淳在远处的座位,看着我们三个人的样子,悄悄地咬紧了嘴唇。
我心里想着阮奕停课一周的话,估计学业也会落下的。
干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去孤儿院找他吧。
光是这样想着,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想什么呢?”许正君开口问。
许正君自己也是心事重重,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分享一下的话,倒也是不错的。
可我就是那么的不解风情。
“没事。”说完接着吃饭,不再回答许正君的问题。
一顿饭下来,我们三个人之间只有那六个字算是吃饭以外的声音。
回到教室的时候给阮奕发短信:我晚上去给你送这两天的笔记。
等了大概十分钟都还没有等来他的回复,心里想着就当他是默认了,决定晚上一定要去看他一眼。
孟稚青从卫生间回到教室,坐在椅子上给杨与发短信:吃饭了吗。
杨与瞬间回复了信息:吃过了,晚上我来接你。
孟稚青再回:好。
她拿着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余赋远的电话。
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孟稚青暴躁的将手机扔进书包里。
“骗子!”孟稚青嘟囔着。
我看着她的样子,担心的问怎么了。
孟稚青也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脑袋埋进臂弯里,趴在了桌子上。
终于等到了放学的铃声响起,我站起身来快速的收拾好书包。
和孟稚青说了一声再见,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
坐上巴士的时候才觉得真实,我是真的要去和阮奕见面了。
我将准备好的笔记从书包里拿出来,反复的检查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又小心的放回了书包里。
将头转向车窗,看着外面一片绿色的景致,就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生机盎然,生机勃勃。
不一会儿巴士便坐满了人,我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看上去很有气质。
“你去哪?”她自然的和我搭话。
“去孤儿院。”我回答。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一点儿可怜我的意思,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去找朋友。”我笑着说。
“这样啊。”她也笑了出来。
简单的对话之后,我继续看向窗外,她则是一直低头玩着手机。
突然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那首《当这地球没有花》。
“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她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味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的态度渐渐平稳了下来,少了些暴躁,多了些语重心长。
“台长,我是真的不想再做这档节目了。”
“再说一开始做电台也不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做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选择我真正喜欢的工作了。”
她原来是做电台的?就是收音机的那些声音好听的女播音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