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我不管你知道什么,又或者杨与不让你说,但是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得知道……”
“你别问他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突然杨与的声音从阮奕的背后传来,看着孟稚青,抱歉的笑着。
一行人来到一家小餐馆,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餐馆里除了我们也只剩下两桌客人。
孟稚青看着杨与,许正君看着我,而我低着头,因为只要我抬起头,就能看见坐在我正对面的阮奕。
我不敢,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孟稚青一刻都等不及了。
“我可能要休学了。”杨与尴尬的笑着。
“什么?!为什么?”孟稚青不敢相信的大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整个身体猛的一震。
这尴尬丢脸的情景让阮奕看了个全,被逗得哈哈大笑。
“温热,你这胆子简直比指甲还小。”阮奕一边说一边笑,我在对面不知所措的低着头。
“你还记得我当初惹你生气的事吗?就是……那个……”杨与不好意思的说。
“记得,当时想要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你说让我回家问我妈妈,但是其实我没法问,我没有妈妈。”杨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杨与很小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很不好,爸爸是个只会照相的穷“艺术家”,一门心思的想要为艺术奉献自己的全部,没有正经工作,当然也就没有稳定的收入,妈妈是一家餐厅的收银员,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基本都来自于妈妈每个月微薄的工资。
小时候的杨与总是被妈妈带着去餐厅玩,餐厅里的服务员们都对他很好,不忙的时候就陪着他玩游戏,忙的时候,小杨与也很乖巧,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折纸玩。
那天小杨与想去餐厅的储藏间拿点儿东西吃,但是一进到储藏间,就看见妈妈被餐厅老板抱在怀里,一看到小杨与走进来,两个人慌忙的保持距离,妈妈一把抱住杨与,早早的就回家了。
这件事没过几天,杨与的妈妈就跟他爸爸提出了离婚,但是杨与的爸爸坚决不同意离婚。
杨与的妈妈只好全盘托出,说自己怀了老板的孩子,以后打算跟老板生活。
杨与的妈妈说可以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他的爸爸,自己只想要带着杨与过上好日子。
杨与的爸爸答应了离婚,但是离婚的条件是,杨与必须跟着爸爸生活。
“你……”听到这里,孟稚青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又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一点儿都不怪我妈,她想过了好一点儿并没有错,更何况她当初是想带着我一起走的。”
杨与一脸无所谓的说,可是他越是这个态度,就让孟稚青越是心疼他。
后来杨与的爸爸像是想通了一切,跟家里的亲戚借了钱,开了一家照相馆。
一开始的生意并不好,但是那时的小杨与就像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一样,每天在店门口招揽客人。
路过的人看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都愿意进到店里来拍照。
渐渐地,店里的生意好了起来,再加上杨与爸爸的技术本来就是专业级的,拍出来的照片都很好看,和其他照相馆的照片都不一样,也就在照相馆这个行业里有了些名气。
这样也就招来了同行的嫉妒,前些天的时候,一早上准备开业的杨爸爸刚到店门口就傻了眼。
原本漂亮的橱窗被人砸了个粉碎,两套婚纱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靠!混蛋!”孟稚青一双拳头捶在桌子上,两只眼睛透露着凶光。
“哎呀,你激动什么。”杨与心疼的把孟稚青的手攥在手里,轻轻揉搓。
“捶桌子干什么,多疼啊。”杨与心疼的说。
“那后来呢?”阮奕怕是受不了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样子,赶紧扯开话题问。
后来杨爸爸到派出所报警,警察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是隔壁照相馆的老板带人砸的,就去店里抓人。
但是到了店里,照相馆早就关了大门,人去楼空了。
时间久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因为被砸的事情,杨与家的照相馆生意没有往常好了。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不会还……”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没等阮奕说完,孟稚青打断他的话说。
“那、那不是杨与不让我说嘛,还不是怕你担心。”阮奕撇着嘴说。
“骗人你还有理了!”孟稚青抄起桌子上的餐巾纸盒就朝阮奕砸去。
“好了好了,是我不让阮奕告诉你们的,怕你们担心。”杨与拦住不肯罢休的孟稚青,耐心的说。
“今天你也看见了,比原来还要严重,我爸说估计还是原来那些人干的。”杨与说。
“警察怎么说?”一直没说话的许正君问。
“说监控录像坏了,没有什么办法,也找不到目击证人。”
“什么时候被砸的?”我问。
“应该是八点到十点之间吧,我爸八点多去店里打扫卫生的时候还没事儿,买个早餐的功夫,店就被砸了。”
“既然是在白天,怎么可能找不到目击证人!”孟稚青尖叫着问。
“警察说他们走访了一圈,都没有人听到打砸的声音,其实这条街上基本都是照相馆,开业都比较晚。”杨与无奈的说。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你要休学是怎么回事儿?”孟稚青问。
“这次的事情,把我爸气的犯了老毛病,本来就有心脏病,这一生气直接进医院了,这一住院还不知道要住多久,我得去照顾他,他身边不能没有人。”杨与叹了口气说。
“可以给你爸爸请个护工。”许正君建议说。
“算了,除了住院的钱和日常开销,已经没有多余钱去请护工了。”杨与摇了摇头。
“你们别担心,我都能处理好。”杨与反倒笑着安慰我们,更多地是安慰孟稚青。
“所以说,是不是只要能给叔叔请个护工,你就不用休学了?”阮奕摸着下巴说。
“阮奕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孟稚青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别说,还真是。”阮奕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