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煦被他看得不自在,正准备说话,却听得上官子珝开口说道:“你这么关心子珞,为何就轻易放弃了?”
颜煦转过了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弓箭,良久才说道:“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徒然给子珞增添麻烦罢了。”
其实上官子珝一问出刚才那话便后悔了,明知道那是他心中的一道伤,为何还要揪着不放呢?
此时看着颜煦,上官子珝愧疚地说道:“我不该再问你的,方才和子珞聊了一会儿,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尝试着面对自己心里的结了。”
“那就好,”听到他的话,颜煦只觉自己眼前的阴霾也在渐渐散去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上官子珝惊讶地问道。
“自然是回尘州啊,”颜煦笑着说道,“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家里的事情也该回去处理处理了。”
“原是这样。”上官子珝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难掩失落,他与颜煦同岁,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亲近甚于亲兄弟,此时听他要走,难免伤感。
颜煦见他这般,心里也不好受,但自己走已是无法改变的事情,遂故作轻松地打趣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有个好哥哥,把家里的事都揽了下来,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原是为了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却不曾想在上官子珝听来,这话是他无奈的言辞。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我还没有和姑父姑母说,等明日告诉了他们,我就走了。”
“明日?这么快……”
看到上官子珝低垂的眼眸,颜煦缓缓说道:“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一样的,何况我又不是不来了,等天气暖和了,我还得到这边来做生意呢,到时候不就又见面了?”
他说完后,上官子珝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已不像方才一般低沉,“好端端的,说这么煽情的话干什么,听来倒像是我太计较了。”
“哈哈哈,”颜煦被他的话引得笑出了声,“上官家三公子性情最是豪放,谁敢说你计较?”
上官子珝瞪了他一眼,二人说话间,将那不舍的情绪都抛在了脑后。
天色晚些,颜煦向上官子珝告辞离开,一只脚刚刚踏出房门,便看到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一句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
颜煦被这女子的举动弄得糊涂了,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倒是旁边的上官子珝看清了来人,匆忙上前扶起那女子,说道:“彩笺,你这是做什么?”
彩笺脸上未涂任何脂粉,原本白净的面容,此时现着几道泪痕,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
“三公子,夫人要把我嫁出去,可是我不想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我不敢去求夫人,只好来求您和颜公子,颜公子是尘州人,彩笺的老家也在尘州,所以彩笺想求求颜公子,把彩笺带回尘州吧。”
颜煦和上官子珝对视了一眼,他毕竟不常在上官府,对这府上的情况不甚了解,此时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子,又提出这样的请求,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