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左相是得罪了何人,竟落得如此下场。”雪容看似是在慨叹,实则是想套出楚铭皓的话。
“左相一向是站在皇后一边的,这次立储,他势必会支持皇后的两个儿子,而储君一位,最有能力与之相争的,便是惠妃所生的睿王,这次除去左相,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有利的。”楚铭皓分析道。
“这睿王胆子也太大了些,连左相都刺杀,若被皇帝知道了……”雪容正说着,忽然注意到楚铭皓正在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改口说道:“雪容一介女子,不懂这些朝堂之事,只是觉得左相这一死怪骇人的。”
楚铭皓别开眼神,淡淡说道:“睿王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就算皇上发现了,也不会把他怎样,最多不过是得不到储君之位罢了,倒是左相,乃朝中栋梁,白白枉死。”
雪容心中生起一个念头,也没有回应,楚铭皓于是说道:“我不该把这些繁杂的事情告诉你的,惹你伤神了吧。”
“怎么会呢,公子平日里为这些事奔波,找人说说,心里的烦闷还能少些,雪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公子愿意找雪容诉说是雪容的荣幸。”
楚铭皓释然笑道:“这我就放心了,你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就与下人们说,我就不打扰了。”
雪容起身送楚铭皓出去,眼见他出了院门,才关上房门,回到房中,拿出了刚刚收起来的信纸,不过这次要写的,多了一个内容——因楚铭皓方才所说,他们便有了一个可以控制景文晟的理由。
楚铭皓走出西院,看雪容刚刚的表情,他知道这次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派出跟踪雪容的人,屡次发现雪容在睿王府附近,景文晟最不喜受人要挟,把他杀害左相的事告诉雪容,不管萧家与睿王之间是什么关系,这样一来,都可以用景文晟来分散萧家的注意力,为子珞留出足够的空间。
饶州西陵。
苏绍躺在榻上,裹着数层厚厚的棉被,全身上下都蜷缩在里面,只看到被子在抖动。忽然,从被子里面探出了一个头,面色发青、一脸痛苦的正是苏绍,他颤抖地喊道:“来人啊……”
今日却不像往常一样,在苏绍呼唤之后就立马有人进来,而是过了好长时间,才有一穿成了圆球状的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掌……掌门,有……有何吩咐……”一边说着一边浑身发抖。
“到……到底找到问题没……没有……”似乎受到了来人的影响,苏绍更难一口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了,只觉吐出的每一口气,都要带走他身上仅存的热量。
“回……回掌门,目前……还没……”来人说着打了个寒颤,这回倒不是被苏绍吓得,而是——真冷!
寒气带走了苏绍的热量,也仿佛带走了他的脾气,这回他一反常态,没有训斥办事不力的手下,而是说道:“再给我拿……拿两床被……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