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颜煦起来时,看到子珞已经在院中站着了。
“子珞,身上可好些了?”颜煦走过去问道。
子珞看到颜煦从厢房中出来,心下了然他定是担心自己,故一整晚都没有离开,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这样拖累舅舅一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刚想对颜煦说自己要离开的话,却见簟秋从外面进来。
“小姐。”看到子珞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簟秋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掌门被人刺杀,沐寒派弟子被虏,若少主再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掌门,沐寒派又该何去何从,这样想着,再看到子珞时,眼眶已是通红。
子珞只道她担心自己,于是宽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不必担忧。”
听到子珞的话,簟秋想将近日发生之事都说与她听,却看了一眼旁边的颜煦,欲言又止。
子珞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有话直接说就好,煦哥哥不是外人。”
颜煦看向子珞,心里因她这一句话掀起波澜。
簟秋方才跪下,对子珞说道:“少主,自你离开鸿洲后,我们一直在寻找有关凶手的下落,派到饶州的几个弟子却在中途被人抓了去,至今得不到半点消息,生死未卜……”簟秋脸上因为担忧,眉头紧锁,说到“生死未卜”四个字时,声音已是哽咽。
子珞倒退了一步,没想到祖母去世不过数日,沐寒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已经一落千丈,沦落到这般任人欺辱的地步,她声声承诺自己会与沐寒派共荣辱,可是现在教派如此危难之际,自己却全然不知,子珞心中深深自责。
颜煦觉察到子珞的情绪,看了看跪着的簟秋,也意识到了处境的危急,思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饶州教派虽多,但真正有威望的只有两个。”
子珞接过来说道:“苏绍手下的西陵派,和令狐朔的北宫派。”
“对,”颜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沐寒派实力虽大不如前,但剩下的那些教派也是不敢轻易妄动的,所以,抓走那些弟子的,只可能是西陵派或是北宫派。”
“可是我们与这两个教派向来无怨无仇,他们为何要对我们的弟子下手呢?”簟秋不解问道。
上官子珞上前扶起簟秋,略有所思的说道:“我听皓……楚铭皓说过,在祖母下葬当天,有一个与那行刺杀祖母的黑衣人穿着一模一样的人在上官府附近出现过,后来又径直回到了钟州的萧府,所以我们怀疑刺杀祖母的人与萧家有关。如今我们的弟子却在饶州被抓,到底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祸水东引,还是饶州之人,也参与了其中?”
颜煦想了想,说道:“如果行刺上官老夫人之事果真是萧家的人做的,按照他们一贯行事的风格,应该不会如此费尽心思,将我们的视线转到其他地方。萧家掌管的东阳派与钟州的朝堂一向不分,但饶州的教派历来不屑于朝廷为谋,他们之间,实在没有可以合作的理由。所以,我想,应该是他们另有所图。”
“你说得有理,可是如今的沐寒派……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话音未落,子珞与簟秋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沐寒剑!”
用过午膳后,子珞与舅舅、舅母道别后,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准备离开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