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创作,钱亮作词,曲亮谱曲,也合作出了很多原创歌曲。他们一起出现在三里屯的酒吧,也出现在很多企业搞公司团拜会,和企业宣传做外展时的舞台。请他们演出的机会多了,他们的生存条件逐渐得到了改善,手里能攒下钱了。
北京太大了,这个圈子的竞争太激烈了。他们仔细分析过乐团的定位,想要大红大紫的几率和中彩的几率相差无几,因此,他们开始考虑如何发展的问题。他们发现,其实周围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唱两嗓子,别管五音全不全,跑到ktv,唱完了就走,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是谁的声带都能一直保持年轻时的最佳状态,要是能把最好的声音留下来,该有多好?他们把目光转向了音乐工作室、音乐文化传播方面的市场。
他们注册了一家“音乐传播”公司,办公地址选在了北三环蓟门桥附近,因为当时正好有商住两用的房屋价位合适,他们可以接受,马上就租了下来。他们先把房间装修出录音棚和录音室,每一分钱的使用对于他们来说都要精打细算。录音棚的装修材料是有严格要求的,他们对比了很多品牌、规格的吸音板,最后才定下来。录音设备、电脑也都如此。两个月后,工作室装修完毕,公司开始运营,他们开始走出去或通过网络进行推广宣传,开始集客,第一个,第二个……客户一点一滴地积累。
11个月的时间,客户当天的预约出现了档期排满的情况,再约就得往后推了,这意味着录音室的业务已经开始正常运转。于是,他们在那天庆祝了一下,结果是:酩酊大醉。
工作安排很紧张,既要保证业务正常进行,还要保质保量为客户的录音作品做好后期的修理制作。一般是白天为预约客户录音,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歌曲的修剪整理,修理一首歌曲最快最快也得1个小时,所以有时候一干就是一宿。他们非常重视客户的满意度,每天都关注大众点评上网友的评价,做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差评。
快到春节的时候,他们自然都很想家,曲亮很想妈妈,但他们最后决定不回去,趁着假期,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好,做好来年的准备。曲亮给母亲打了电话,说了近期自己的情况和想法,母亲为他的现状表示满意,觉得他长大了,让他不要惦记自己,不要在正该努力奋斗的年龄选择了安逸,她身体挺好,过节可以去姥姥家。曲亮这才放心,留下来过年。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也不计较得失和利益,彼此的信任是他们可以走到一起,并且可以一起走下去的根本原因。工作虽然辛苦,但两个人的心情是轻松的,因为投资规模的问题,他们想先坐稳,不急于扩大业务范围,所以没有招募新人的意愿。
来录音的什么人都有,有声音条件很好但录制起来依然很谦虚的,也有五音不全但依然执迷不悟和投入的。唱得好的,他们录制的时候也可以从欣赏的角度去聆听,心情愉悦,可那些找不着调的,他们录制的时候只能保持对这份工作矜持的态度对待。
一个叫郝可的女孩经常来,相貌清纯,音色甜美。曲亮每次看到她都会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并且从指导、选曲、剪辑等方面都倍加认真,郝可一走,他会有一种思念之情,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坠入情网。曲亮向钱亮坦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困惑,钱亮鼓励他奋勇紧追,并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再有郝可的预约,都会让曲亮负责接待。曲亮心里有了底,决心一搏。
一来二去,他们混熟了。郝可是一个比较随便的女孩,父母很早的时候就带着她到北京打工,做服装生意,从小到大,现在已经极具规模,家中殷实。郝可从小就缺少父母管教,性格独立,后来家里条件好了,父母都惯着她,她也是大小姐脾气,没有正式工作,经常在外边玩,结实了很多社会上的人,很多人都是因为看着她有钱,家里有企业和一定的关系。郝可看到曲亮的时候也有好感,有时候眼缘有了,就什么都可以有了。后来的接触中,她感觉曲亮这个人很实在,对人很好,为人善良,不像自己圈子里的有些人,只顾着算计别人,自己合适了怎么都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曲亮开始刻意地抽出稀有的时间接近郝可,比如约她去牛街吃饭,去使馆区的酒吧喝酒,大早上爬起来去红螺寺烧香……郝可没有拒绝过他,虽没有表现出情侣之间的那股热情,手机不离手,好像要经常收发一些信息,有时候注意力不太集中,可总是愿意跟他出去玩,也好像总有时间陪着他。时间长了,曲亮自然感觉,郝可对自己还是有意思的,自己追郝可应该有戏。他一直等待时机向郝可表达,他知道女孩都需要浪漫,虽然他不太会浪漫,但他懂得,浪漫是可以用钱来营造的。他也很明白,郝可不缺钱,但是如果有男人可以不计成本地为女人花钱,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感到很幸福。什么是不计成本呢?两个男人都愿意为一个女人花100元钱,前者的财产有10000元,而后者的财产只有100元,后者会更让女人放心一些,因为那100元是后者的全部财产,把自己的全部财产交给一个女人,也说明了这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信任,他会因此去挣更多个100元。曲亮就应该属于后者那种类型的人。
曲亮曾经假借“会员登记”为名看过郝可的身份证,那18位数字比记自己的还清楚,所以,他知道郝可的生日。那天,终于给盼来了。他特意提前一天约郝可出来吃饭,口吻与平时无恙,郝可开始好像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于是他把手里的事统统推给了钱亮。
当日晚上,曲亮把郝可拉到了蓝色港湾。郝可有些纳闷,跟曲亮说这里的消费不便宜,曲亮的意思是也不是老来,偶尔来一次不过分。他们走进一家餐厅,这是一家典型的西餐厅,带露台的,郝可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有情调。他们还真就来到了露台上的一个位置不错的座位,落座之后,曲亮没有问郝可吃什么,直截了当地说:“今天我来安排好吗?”,郝可有些迷茫地点头应允。曲亮向侍者点头示意,香煎鹅肝配钵酒苹果及香摈果冻,扒t骨牛排,黑菌土豆泥,香煎阿拉斯加野生银鳕鱼配亚式素菜……一桌子法式西餐很快上桌了。侍者去拿法国红酒的时候,曲亮说去趟卫生间,郝可有点儿惊了,她不是没吃过法餐,而是因为觉得曲亮为了准备这顿饭得下多大功夫,用心良苦。她正琢磨着,突然曲亮也不知怎么就突然站在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大捧玫瑰,外衣已经脱去,只穿着雪白的衬衫,熨烫得十分平整,干净。小伙子在灯光下看上去显得格外的精神、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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