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一种人不用对我说,这都不重要了。”她心里悸痛,却依旧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往事浮现心头,如果世间真有悔药,她不知自己是否可以重头再来。或许,萧珩一直是对的,那天她不应该亲手毁了自己的大婚之喜。
“既然启君在心中孰重孰轻已经分得明明白白,有些感情就和最初一样放在心里永远不要再拿出来了。”她站起身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尘灰,转身而去。快要离开凉亭之时,又倏然停住了脚步。“别把张镶当傻瓜,他和姐夫一样虽不懂武功,但脑子却十分好使。但,恭喜你抓住了他的软肋。”
她绣鞋边无声飘落的残花在其走过之下发出窸窣的碾碎声,落入萧珩的黯眸中,尤为无情。直至那抹俏丽的身影渐渐转淡,他才收敛起全部的情绪,兀自叹了口气。
“你却也是我的软肋啊,野利娥敏。”
这个世上战争的本身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这幕后有人用一双手在操纵着这天下所有人的命运。
贪婪蒙蔽住了王者的双眼,在暗中阴谋的推动下,北域局势从南越威王背信契约以闪电之战吞泯后漓开始,诸国便都变得草木皆兵,到了一个微妙的局点。所有的王者都知道天下之势,若不为强者便遭灭亡的命运。
但挑起战争扩张领土却同样会面临战败甚至灭国的危险。
统治了女和月母国二十多年的羌驽族因新帝皇权不稳,形成叛乱内患。对于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大好契机,威王刘祚再一次选择了攻伐邻邦之战。
女和国内打得如火如荼,对于突如其来的五十万南越大军毫无招架之力。莫看一个国家坐拥千里沃土,一旦被侵略者撕破出一个口子,又没能及时有效的防御阻击,便像一只破损的苹果很快就会腐烂到核芯。
仅仅二月时间,南越军队就控制了女和月母国大部分的国土,直逼其帝都而来。
林立至远的重楼广殿在浩荡明媚的天穹下,斜阳为其顺直的轮廓勾描上一层金边,远远望去,有如棋子星布坐隐其中,经纬错落,纵横有致。
一殿之内的阿铁达此刻愁容不展,神情憔悴不堪。他本可退到原来羌驽族最早的西锤边境之地。但自己的皇后刚难产生下自己的幺子不久,身体受损严重,根本无法随着军队迅速撤离,颠簸在长途跋涉中。
他不忍丢下自己的女人独自离开,这一踌躇便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他的兄弟比自己捷足先登占据了羌驽族的老本营。现在他是往西退不得,北面又被南越军队围困在帝都中负隅顽抗,犹作困兽犹斗已接近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