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你无罪。此刻也没有别人就当是和孤王闲聊罢了。”
魏瑾忠眼光闪了闪,悄然对着刘祚的耳畔俯声道。
“陈宣帝居心叵测。那言下之意不就分明在说自己国家什么都比别人好,就是地方小了点,想要再变得大一些吗——”
他声息渐小之下,悄悄地察言观色刘祚的面孔。果然那人心下似被什么重重一撞,忽然在电光石火间这句话击中了他某个要害。刘祚沉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毒淬的神情,杀戮的戾气已悄然无声的蔓延在整个脸庞上。
仅仅一月之后,他手里的虎头兵符竟突然找不到了。这是天大的事情,整个皇宫如临大敌给翻了一个底朝天。最终是在江美人的月经带里面找到了一张虎头兵符的绘制图,这图绘得十分精致,若是按着这个图纸私刻一枚相同的兵符,几乎连刘祚自己都难以分辨。
无论江美人如何瞪圆了眼睛大呼冤枉,都无法解释她在三日前为何会独自出现在永福宫里片刻后又很快转身离开。
江美人微颤着手指对着瑜贵妃惊吓得泪流不止。
“是,是贵妃娘娘,她让宫婢请臣妾,臣妾来永福宫,说陛下有惊喜给臣妾,所以臣妾才进来,魏公公可以作证,臣妾没有撒谎啊——”
“妹妹,你不可以含血喷人啊。我身边的宫婢就是莲蓉,那天是家宴,莲蓉可一直都在臣妾身边,这所有参加家宴的人都可以作证。”
瑜贵妃的话让江美人顿时方寸大乱,不顾一切的求生让她根本无法参透这样一个圈套之下早就无力回天。
“是贵妃娘娘指使其她宫婢让臣妾去永福宫的。陛下,陛下,臣妾没有撒谎,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江美人匍匐在地上,紧紧拉住刘祚的衣袍,平日里若是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刘祚或许还会怜香惜玉一番。但这是虎头兵符,一个国家的社稷怎么可能和女人相提并论。而且这个女人来自后漓,是陈宣帝进贡给他。
瑜贵妃这些日子里对江美人的假意示好已完全迷惑了刘祚的眼睛。而且夏侯稷的话一直盘旋在他心头,又如此之巧发生这偷盗兵符之事。更让刘祚深信不疑的是,半月前江美人缠着自己说思念母亲,想让威王把其母接进宫里小住几日以解思母之苦。
这些事情独立分开都没有任何联系,但是一旦被一条主线串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诡计。刘祚没有一点的犹豫,立即把江美人以及入了帝都的其母关入大牢,由大内总管魏瑾忠亲自审讯,严刑拷打。
这个世上再硬的骨头也熬不过宫里的一百零八种酷刑。不用几日一份子虚乌有的口供便呈现在威王的眼前。那人握信之手微微而颤。信里字间所供出的内容就是陈宣帝利用美色让江美人偷绘刘祚的虎头兵符,再让其母带回给他,日后有了这仿制的兵符,他陈宣帝随时都能调动他帝都二十万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