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我的父亲善亲王是不是你杀的?”她的剑头抵住他的心脏厉声质问。
“是萧珩干的,不是我。”月茂一声低咆,眼睛充血显得异常狰狞。他不明白萧珩到底给善非烟灌了什么**汤。再回想当初作为两方敌对之派,她嫁给自己之时竟没有一丝犹豫过。他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愤而又道,“你这么相信他究竟为何?还是,还是当初嫁我也是他给你出得好主意?”
非烟眉头微蹙,嘴角绷得紧紧。毕竟二人朝夕相处,这些细微的表情可以说明一切。他心里悲凉,眼中涌上了某种透明的雾气。
“非烟,他在利用你对他的感情对付我。别再傻下去——”
又是深深的一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胸口,月茂喷血跌退倒地。他手里提着的剑也应声而落。
“暗袭西夏你不要说也是萧珩所为?”善非烟心中惊羞成怒,好像自己某些心事被看穿,难堪而狼狈。这个人竟至死都不悔改,她觉得自己早就应该一剑刺死他。
鲜血染透月茂的胸前同时交织着一股强盛的杀气。咫尺之间刻骨铭心的眼神交错中,他终于有些醒悟到什么,萧珩是一个永不可能打败的对手,他在操控人心上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这个局布得精美绝伦,没有一丝的偏差堪称完美。但若要说有遗憾的话,那便是西夏女王。但或许这也在他计算之中。
月茂垂下眼睑,沉重的呼吸带起阵阵渗人的惨笑之声。
“非烟,萧珩有没有和你提过袁聪儿其实是他府里的死侍。”
袁聪儿?善非烟在脑中似有这个人的印象。那时萧珩确实和自己提及过自己的父亲身边有一个月茂安排的奸细。
“非烟,其实那个袁聪儿是我派到你父亲手下去监视他府内的一举一动,但最后我也才知道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袁聪儿的真正主人是萧——是萧珩啊——”
“你什么意思?”善非烟被他说得心口怦怦作跳。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萧珩任何东西,非但如此,在野利娥敏质疑他时,自己都还在为他做着辩解。
“是袁聪儿说服我,让我联手西川李舒偷袭西夏嫁祸萧珩。因为政治牵连,萧珩杀了袁聪儿的父亲和兄长,这杀父弑兄之仇我以为——呵呵,原来这都是一场局啊。萧珩真厉害啊,借刀杀人玩到如火纯青之境。我月茂,月茂输得心服口服。”
“借刀杀人——”善非烟喃喃自语,脑海之中遁入一片空白。曾经她也是这么一剑刺穿萧珩的肩头,或许就是那一剑让她不知何时起对那人开始言听计从。
“非烟——”浑厚充满磁性的声线从她的身后传来。
善非烟僵硬的身体慢慢回转过去,只见萧珩半边面孔迎着窗外的月色,清冷深邃的双眸胜过那皎洁的月华。他精壮的躯体慢慢靠了过来,双手搭住善非烟的双肩,二人默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