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欣雀跃,瞬间被提升到顶峰的士气,再也没有人去想投诚之事。都摩拳擦掌跟着各自的将领预备明日的作战之计。
野利娥敏一直默然站立一边,此刻轻声浅笑,转首身影飘然而去。风吹玄衣映照身后之人不羁的眉目,匡翌看那玄衣魅影快要消失在夜色深处,匆忙跟随而上生怕错过。月下一缕动人心魄的微笑荡开心头,二人凝眸而视,自在如风。
“哪里学得这一招连环计?看来以后不能叫你笨蛋了。”
“那叫什么?”
“自然是坏蛋。”
不知何处匡翌提了一坛酒出来,暖人心扉的微笑于心而发,温柔如水。
“请你喝酒。”
此刻夜空寒风袭来,野利娥敏轻轻颌首,心想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此刻能御寒的也唯有此物。二人有意思竟席地而坐在一面残墙断垣之下。他们你一口我一口毫无顾忌的相互举坛灌入口中,那酒色泽晶莹清澈,转入喉口激得人凉意透骨,又呛辣得她五脏六腑如火焰燃烧一般。
野利娥敏闭上眼睛,声音如轻云柳絮。
“为何月支的酒都这么的难喝?又烈又苦还咬舌头。鸟不拉屎的地方,鸟不拉屎的臭尿酒。”
她娇艳玉容的模样,在寒风凛冽中依稀抹上了两坨轻薄绯色的醉晕。匡翌深情的面孔下噙着世上最柔软的笑意侧首凝注她。
“公主你这尿酒可也喝了不少啊。”他乘着夜色,在野利娥敏无心在意之下,毫不掩饰的故意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仰头干了一口。
野利娥敏一刻都没有停息的在空中来回飞了太远,又和身边之人共战了一场,此刻早已精疲力竭,体力透支。眼皮黏合在一起便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说任何话,也不想再挪动地方,只想好好的即卧而眠。
等了片刻,匡翌始终不见那人的答复,半轮隐月下,她垂眸阖目在眼底投下一片浅色的弧影,匡翌侧颜以手支颐,眯着细长的凤眸,将她贪婪的细细端详良久。
随后他伸出一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披氅一裹,把其拥在自己的胸口心尖上。不知是否因为夜深寒冷,或是疲累不堪,还是那人的胸怀可以暂时给自己提供安全感,野利娥敏并未全然睡熟,但她此刻并不抗拒也不挣扎的躬着身子像只乖巧温顺的小猫蜷曲在他结实横阔的胸膛上安然入眠,不久略起轻鼾。
匡翌此刻累得同样闭上双眼便再也不想张开,但他竟睡不着觉。只想这会儿无饜的拥有她所有的一切温度。如果有个女人可以和你生死历经过,那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放弃的理由?即使沉沦,此刻也让他清醒的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