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匡翌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野利娥敏长叹了一口气,转悠而道。
“你们陛下的脑子肯定是给驴踢过了。否则怎么会和东瀛宣战?这南域百年的霸主东瀛国,国力强盛,虽不见如月支表面的兵强马壮,但能雄霸一方多年,自有它的道理。”
匡翌嘴角微扬,她这言表随意的每次都能让自己心中一阵发笑。摸摸鼻子眼神温润了许多。
“公主此次过来是要给匡翌什么良策吗?”
“匡翌,东瀛国最厉害的就是海战。一个小小的飞沙堰轻而易举就能过来——”
匡翌听她这话不像在开玩笑,于是收敛了眉间的随意,更加仔细的听她的话。
“战舰和你们北域人看见的普通船支完全不同。数丈之高,上下共有三层,最下层划船,上面二层不但能停放战马,还有重装的机器,比如投石机和冲城车等。即使人在上面打得天昏地暗,但下面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非但如此那下舷还有开闭自如的发射洞,里面可以投射铅球直接击落你们的小纸船。”
匡翌听得眉心紧拧,僵直得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他知道野利娥敏的话并没有危言耸听,他们对这样一位新来的敌手了解的太少。或者说对于暖风熏醉,手无缚鸡之力的南人他们过于不屑一顾的姿态而犯了兵家大忌。六十万大军若是顺利渡江而来,他这小小的九仞城顷刻间就给吞噬,还谈得上什么守城之举。
“你可知他们的领帅是谁?分几支军队?骑兵几人?步兵多少?何时攻城?攻城使用的法子?”野利娥敏长眸凝光问道。
匡翌眼中藏锐。完全收起了刚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野利娥敏所提几点是有问必答。但他自加入月支军队以来从未参与过水战,此次听野利娥敏这样一说顿感大为不妙。
外面倾盆大雨浇灌着天地遁入一片凄迷之中。二人沉默了许久,匡翌的脸上阴云严凝,愁眉落川。眸光转落到野利娥敏的身上,她依旧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双目微阖中呼吸酣然,容貌安详得让匡翌觉得有些古怪。
“公主,匡某感激不尽公主的——”他慢慢的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反应,瞬间感觉一群黑鸦掠头而过。
只见那人竟长睫微垂,阖眼而眠,不知何时已找周公解梦而去。他心心念念的甜美肉粽子此刻在他的榻上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她是把自己当成耿曜竟如此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