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年幼总还是需要有个女人照顾才行。若纳个年纪太小的妾室又不行,总要有些经验才好。”
顾琮善长眸染墨暗藏丝丝浅影,他和萧珩年龄相仿,若不是三年前的持质他应该和姮凰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儿。所以他们的人生阅历放在那边,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男人对野利娥敏存有怎样的感情。
“顾三公子,何时对萧某的家事也这么有兴趣了?”萧珩嘴角挂起一缕薄笑,回答的却并不客气。
顾琮善心知今日自己此番话是绝对言之过甚。他从来都是一个温润如玉不管天下闲事之人,但这是有关野利娥敏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有责为她担当。
“本王去年夏至去了一次西夏公主府,见敏敏带着一小儿。她硬和本王说是许国世子许垚(yao)的儿子。这许垚本是我世交好友,他世子府里有几人本王还能不知?但既然敏敏不肯说,那本王也不愿意再问下去。但是瞧着这孩子眉眼部分简直和萧将军是一个磨子刻出来一样。”
顾琮善除了一手超群出众的洞箫外,还有一绝就是绘画。这绘画最讲究的就是记忆,他在这方面有着非常得天独厚的天赋。
“顾三公子到底要说什么?萧某是一个武将,才疏学浅不懂得拐弯抹角。”那人一口一个暧昧的昵称,他有意无意的这种叫法把萧珩暗藏已久的妒意从胸膛中唤醒撕裂而出。
“敏敏是皇族女子,将来她也是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皇族子弟谈婚论嫁。”
一字一句锥心刺骨刻到萧珩的心中,他能感觉到自己那颗冷得想杀人的心。他完全转过身子直面对着顾琮善。艳阳下他的脸上那双第一次藏不住阴森的眼睛让顾琮善竟能浑身轻微打了一个寒颤,萧珩没有说错,这是一双武将的烈眸,里面掩饰不住的是嗜血的肃杀。
那阳光的反射下他的表情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无波无澜之下垂眸,唇角微挑道。
“萧某还有事,先行告退。”
那一袭清冷玄衣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强光下落下极不真实的幻影,顾琮善有些怔然刚才那个凌冽眼神是否是自己头眩眼迷看花了眼。
寒尽犹料峭,翦风徐来人身渐暖。这春阳一开,顿时扫尽了心中的万重阴霾。野利娥敏一身素服依旧同皑雪一色,闲来无趣本想在这月支皇宫外庭的绿澄水榭随意走走,却不料刚转到一个精致的楼阁轩亭处就迎面碰见那群人。
几人见她额角上寸长的血疤,赶忙拖着她挪进附近的凉亭中。这宫里总有好事者早早把科力尔汗欺侮西夏小公主的事情传遍了月支皇宫的每个角落,这种八卦消息的传播速度连玉面狐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