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天将大人，冒昧来访，实有叨扰之处请多见谅。”他的客套让善卿忍不住有些厌恶。这一声寰宇天将似有千把利刃直戳他的心脏。

“萧将军，准备下一个对付谁？”他开门见山的毫不留余地。

“大人有所误会，萧珩谁都不想对付。”这场仗是对方先挑起的，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于是他继续说道。“不管如何尚书大人都是在下的岳父，宋禄是我的小舅子，现在这一家落到如此凄离之态都是萧珩的错。”

善卿听了很明白，他把自己的野心归为帮宋家人讨回公道。他漠然不语含笑听他继续说下去。

“月支如今虽兵力强大，但四周还有众国虎视眈眈。为何不停止这样无谓的内斗呢？王爷就算颐养天年，您手里还有五万大军足够保您平安。”萧珩并不想让善卿过早倒台，卸磨杀驴一次就已经够了。他不是惧怕月茂他们，而是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准备好。

“怎么，你还看上我这五万大军了？”善卿扶手背后一听此言，锐眸直射其而来，似要看穿他的所有心思。

萧珩依旧嘴角含着笑意，淡淡地摇摇头。就算要也不是现在。

善卿踱步到他的跟前，屋内烛火通明下他可以看得更加真切一些。他深邃的双眸看入萧珩的眼中。此刻他蓝衫玄裘，雍容中透出一股坚韧。这种年纪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眼前的男子能力出众，擅长心理术。这是一种可怕的博弈，持久的对峙会让人精神崩溃。

“我见过你的父亲。”

目光相对，猝不及防从善卿口中冒出这样一句。萧珩眼中闪出一丝诧异，没有逃过对方的利眸。

“是吗，王爷连我们后漓的萧府都去过了吗？”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不，三十年之前在越漓的国宴上本王见过越灵帝。你的眉目和你父皇十分相像。”

善卿不想再和他绕圈子了，确实这朝堂之上要说还有人见过曾经越漓的越灵帝，除了死去的皇兄也只有他一人了。萧珩此刻的心骤然像是给漏击了一下，大脑瞬间就空白无物。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萧珩不知王爷为何要说这样的奇言怪语。”他目光微转，仿佛秋潭之水深不见底。

“这秘密守得很辛苦吧。见过你父皇的人估摸着也已经走了一大半了。确实再不动手，陈宣帝那老小子估摸也快了。”再如何的掩饰，萧珩之前的从容都荡然无存。当然他还是超出了善卿的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