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转眸之间正好撞上野利娥敏长睫下轻微闪动的光芒。眼神转瞬即逝的相触,两人傲然依旧不开**谈。野利娥敏侧身下马一人走入峡谷之中,匡翌继续骑在马上跟在她的身后数米。二人一前一后,一走一骑,约莫走了百米远,来到一条清溪旁边。
只见野利娥敏脱下身上的狐裘扔在树叉上,卷起袖管,拿起几根树枝,把溪边底下的淤泥都挖出装入布袋中,不久就积累了满满的一袋。她的手也冻得通红。此时耿曜正好打远处回来,手里拎着不少肥雀鸟。
“公主,我回来了。”耿曜走近一瞧,看着匡翌目无表情坐在马上,自己的公主在挖泥,心里气就不打一出来。“我说你这个人官架真大啊,就不能下马帮我们公主一下?”
匡翌默默点了下头,刚欲翻身下马,没想到野利娥敏立马接口说道。
“耿曜,我是谁?”她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充满了坚韧。“在外面我是西夏的闵将军,所以不要把我当皇宫里面的公主,或者女人看待。不要凡事麻烦别人。来,把东西给我吧。”
匡翌看她的眼神骤然凝注,一丝兴味从眸心渐渐漾开,然后滑至眼角,慢慢牵动了嘴唇挂起一缕不为人知的薄笑。
耿曜自然不忍心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溪水里面让自己的公主殿下亲力亲为干这些粗活,连忙招呼了西夏士卒一起帮着将射下的鸟雀洗净去除内脏。
“闵将军,柴火好了,放哪边?”不知何时匡翌抱了一捆柴火,弯下腰不经意的在娥敏的耳畔低声说道。乍然之下娥敏吓了一跳,侧首抬眸间他清晰的鼻息里,呼出的袅袅白烟在其额眉之间温热的散开。他毫无距离感,看着她专注的眼神让娥敏心里一阵发紧。
她无忧无虑了十四载。然后自打十四岁那年碰见了萧珩起,一颗心就沉沦在对这个男人的执念里铭心镂骨。而对面这个可恶的男人是一个意外,纯属就是一个事故。对于男女情事其实她幼稚青涩到几乎是一片空白。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这个洛川人,因为她不擅长这样的暧昧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