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停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跟前,铁锈更加的锈了,地上落了一层红锈,房间里是空空荡荡,连那张手术床也不见了踪影,只是地上女人遗留下的一排排脚印清晰的显现在女人的面前,女人看看这地上依旧健在的熟悉的高跟鞋鞋底的印记,这昭示着女人曾经出现过这个地方。
不经意间,女人不禁落下了一行清泪,她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纠缠了她这些年不停想念的男人,那个大她五个春秋,从小看她长大的男人。
女人喜欢着那个男人,可男人……有家有室,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直到在大宅门里,遇到了男孩……
女人的伤口,才算是找到了能够愈合的解药。
男孩看着女人站在大宅门前无声的哭泣着,心疼痛的将女人搂在怀里,柔情的看着女人,心里的那根弦荡起了清波,一点一点翻成汹涌的波浪。
男孩情不自禁的低头,看着女人与五年前相似的姣好的面容,将女人正面对视自己,男孩干裂的唇覆盖上女人涂了玫红色唇彩的诱人的饱满唇瓣上,不自禁的吮吸,女人闭上眼睛,沉浸在男孩的柔情蜜意里。
枪声再次响起,子弹轻擦男孩裸露的胳膊,射向墙壁,穿透了墙,磨破了皮,却没有要了男孩的命,女人惊异的离开男孩干裂的唇,看着男孩红肿渗了血丝的胳膊,眼睛里满是痛惜,她将目光射向开了抢的男人,眼睛里瞬间变成了恐惧,男人还活着,红光满面的站在男孩与女人的面前。
男孩放开女人,径直走向男人,女人看不到男孩眼里的神情,男人的表情在女人眼里也模模糊糊,女人的一颗心纠结在了一起,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突然岑钦的视角似乎变成了女人的视角,女人看着什么,岑钦的眼中便能显现什么。
女人的视线渐渐的产生了幻觉,两个男人渐渐的融为一体,像是一个人,女人眨了一下眼睛,明明是两个人,可是视线又开始变得不清晰,恍恍惚惚,一会儿两个人,一会儿又一个人,女人在最后头疼欲裂的晕了过去。
岑钦则站在原地,旋转天地,她又站到了那大宅门面前,盯看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女人晕倒的最后……岑钦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想起来了……
终于……想起了全部。
曾经,她有一个梦。
她梦想有那么一个专一的男人,有趣又幽默,他们从小相识,男人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简单幸福,又能让其崇拜。
她以为会是那个大她5个春秋的男人,那个成熟的能懂得所有女性的心思,很容易就能勾动女人情丝的男人,岑钦以为是他……
他个子不高,甚至长的不算帅,但……心,总是在不知何时何地就能动弹,而恰巧,就在他的面前,心就这么没有预兆的轻轻就被波动了。
在那时,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同她一起长大的殷不古。
他们一同来到外地求学,乱花渐欲,迷了岑钦的心思,也迷惑了她的一双眼睛。
其实只要转身,她就能知道什么是爱的,只可惜,她以为她喜欢的是她喜欢的。
所以,在一个下雨的天气里,岑钦手里提着简单便携式手提电脑,从滴滴车上走下来,头也不回的冲进雨幕里,眼睛直视向前,根本就注意不到身后一直紧随着她打着伞的殷不古。
那天的雨很大,刷刷刷的很应岑钦当时的心情,她要见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已经结了婚,还刚刚生了一个孩子的那个男人……
岑钦的心从来都没有装过别人,即便给点勇气也只能是暗恋,可对于那个男人,她却一改长年累月的风格,改换成了追击和主动,甚至有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虽然,岑钦年轻有颜,虽然身边人一致都不看好,可……她依旧义无反顾。
别人都说她傻,因为那男人除了有点才华之外,油嘴滑舌会说话,会赞美,可没钱没颜个子也不高,岑钦这青春大好年华,看上他的是啥?
岑钦也问自己,是啥?
反反复复,她也只能回答自己是心动,是真爱……
所以在得知他其实是有妇之夫,而且还已经有了孩子之后,那个雨天,便是她认清自己的心,也是在剜刮自己的一天。
手提电脑里,全是她为那个男人做的一年的方案,可……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身后的那个打着雨伞的殷不古,在那个雨天,保全了岑钦,却让自己得了风寒。
两个人结业回了家乡,岑钦便久久的陷入失恋的情绪之中,大半个年头都和着泪水渡过。
竟至于在半年之内,得了精神恍惚之症,每天每日,做着的都是梦。
而最多的,就是那间大宅门里面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