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阙18年,四月
“剑生啊,你可知道皇家要背负什么使命吗?”严明宫内,那珠帘后根本看不清人影,可一男子浑厚的声音却将满身金甲的吴剑生叫回了神。
“呃,爱护子民,免收赋稅,广纳诤言,崇尚节俭……”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吴剑生还没说完,珠帘后那人却哈哈大笑。“剑生,你太天真了,卫国之道,对我们皇家最主要的是权力,与力量。你知道西夷吗,十多年前,我才十几岁,却冒着生命危险攻打比我方强大的西夷,我为什么攻打?因为西方人民有他们的骚扰,过得民不聊生,因为我国在别人眼中是弱国,弱国你知道吗?弱就要被欺负,即使你是善良的,你的善良救不了你的子民,救不了你的国家!”
吴剑生合手低头:“儿臣知道了,只是如今天下已经太平,那些称王称霸的梦和权力应该也要消散了吧。若是让子民一直处于会被敌国歼灭的恐惧状态,恐怕人民心中压抑,会……”
“你错了,剑生。”那男子从珠帘后走出来,却依然黑纱蒙面看不清相貌,可他身材魁梧,显而易见:“还有百年来一直没能从世间消失的冷月,五年前我带兵攻打,虽然大挫冷月士气,可是枯铜,暮白却相继被杀,你知道吗?这些随我征战多年的兄弟死在这小小的杀手门派,我心有多不甘吗?你……你不懂。”
“我懂。”吴剑生跪地道。
“你不懂!”一把红色巨剑竟从黑纱男子身后直接掷出,插向那极品朱木制的地板上,“邦”的一声巨响,那约三丈多长的巨剑插在了吴剑生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剑吗?”男子语气生冷。
“不知道,没听说过,不过我看这剑气势极强,应该是把利器。”吴剑生感受到那剑之煞气,黑纱男子淡淡一笑:“天之奇剑,雨痕剑。朕就是为了这把剑损了两员大将,云伤剑也在当初打西夷时遗落西夷,你知道这一消一挫之中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吴剑生抬头,看向这人:“叔叔,是感情!。”
黑纱男子抚了抚吴剑生的头:“你很聪明,权力可以大得无限,可感情回不来!”黑纱男子说完望着天空:“我希望你帮我完成一件事,这事很重要,但要秘密进行,所以我找了你。”
吴剑生大喜:“多谢皇上。”
“国还不强,可惜此时只有雨痕这一把剑,我要你帮我找另一把剑,名为云伤,但切不可无缘无故动武,这剑……我不想因为它,看到太多人的伤亡,所以,你接受的是密令。”
“谢皇上!”吴剑生拱手,但又感到不妥:“皇上,这剑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这也是我要考验你的地方。”黑纱男子一摆手:“你下去吧,叫国师来,说我找他。”
“是!”吴剑生走出严明宫,他没有发现,在他刚一转身,那黑纱男子再也忍不住,心口一甜,一口血喷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吴剑生带着随从副将张英,贺文跃一起在打探云伤剑的消息,距皇帝下命令已经一个月了,可依然毫无线索,根本没人听说过云伤剑,更没有人知道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吴剑生无奈,带着大队慢慢走到了国之边界:北荒。太多的无奈让他觉得必须分头行动才更有机会寻到云伤,于是当大队到了北荒,吴剑生下令分头行事,半年为期再聚青州。大军分散,而吴剑生一人留在了北荒。
那匹战马虽已经卸下重盔甲,但在这边境少人的地方,也渐渐变得疲劳,吴剑生每日不是露宿荒野,便是入住破屋。十几天的折磨,人瘦马累,终于走到了边境小城溪泽。
“小二,来壶好酒。”吴剑生放下配刀,将马牵进客栈后的马槽心中放下心来,不禁想喝几口酒,这边界之地的酒或许又别有风味,毕竟是爱酒之人。
“诶,好嘞。”一个小伙子端上一盘花生,一壶酒,打量此人穿着不禁心生敬畏:“大人,怎么会到我们小店来,若小店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吴剑生微微一笑:“没什么,你忙你的吧。”
小二刚退下,后院马棚有客人道:“抓贼啦,抓贼啦,这人要偷马,快来啊,抓贼了。”
吴剑生急忙走过去,只见一瘦弱书生竟牵着自己的马,毕竟这马对自己还算衷心,和这书生犟了一会,直到吴剑生过来,吴剑生微微一笑:“小兄弟,我看你并不会骑马,你要偷我的马干什么?”
小二忙跑过来,出手就是一根大棍,直向那书生劈来:“大人的马你也敢偷!”
“哎哟。”那书生吃痛,却朝吴剑生爬来:“大人,我……我是逼不得已啊,我一介文弱书生,怎么敢偷您的马,是……”
“还狡辩!”小二又一棍打来,棍子没打下,却凭空断成两截,吴剑生收刀:“听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