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可是因为……若兮的事情?”
这一句话已经证实了,那个白衣女子就是我无疑。
“她真回来了……”
周至善吞咽了一下口水:“顺天,我刚才看见她了,她不认得我了,听小应说,她不仅不认得我了,但凡跟你有关系的人和事情全部都忘掉的一干二净,小应让我告诉你,若兮现在很快乐,你也结婚有孩子了,不要再打搅她了,让过去就过去吧……”
欧阳顺天手猛地勒紧,目光黯淡无光,喃喃道:“她把一切都忘了,我呢……”
孩子呢?
我还晓不得他有个四岁半的儿子。
那是我们的孩子。
欧阳顺天站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周至善的办公室。
开车直接回了家。
郭亲珍坐在客厅里看书,看到他回来,当即站了起来,轻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欧阳顺天坐下,翘起腿,双手放在腿上,眼珠带了一缕复杂之色,但很快被隐没了。
“生下德润的时候,我就对你说了,他不是你亲生的,当时我也说了,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只要不超过我的底限,我都满足你,你当时只想保留我老婆的名分,不愿意离开。”他思忖了一下:“现在,这个要求我不能满足了,这里容不下你了。”
郭亲珍紧紧地攥着书皮,仍然面不改色:“这五年里,我没得做出一件对欧阳家不利的事情,也很尽心的照顾德润,并且,深深的把这个秘密埋在我的心底,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对我?”
“顺天,我嫁给你,绝不仅仅是因为我一个人的脸面,还有我们整个姜家的脸面,这几年,我一直本本分分的守在家里,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吗?”
“没得合理的理由,如果说一定要有理由,那就是我要亲手撕裂这个郎才女貌的伪面具,这个门当户对的横梁,这个名存实亡,本就不该存在的婚姻,最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否则,我只按照我的标准补偿你了。”
他站起来,刚走两步,身后便响起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声:“欧阳顺天,我也是女人,我嫁给你,也想得到丈夫的疼爱,你那么对我,我都没想过离开,我们这样不好么?这五年我算什么,我不答应离婚。”
他扬起残暴的嘴角:“这可由不得你,德润虽然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但自从出生就一直在那个院子里长大,来你这里屈指可数,尽心照顾?”
“尽心照顾会表面很慈爱,背后冷眼相对,本来我也没得指望你把他当亲儿子,因为本来就不是,他有亲妈,不是一家人,何必硬拖着,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明天我会让许晓鹏把离婚协议书给你送来,要求你若不说,我就帮你做决定了,但有一点,我必须要替你说清楚了,没得我的发话,你敢说出孩子的秘密,我让整个郭家完全在这片土地上消失。”
郭亲珍嘶吼,名媛闺秀气质顿失:“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其他人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总是温柔的爱护的,还会做早饭,两个人吃过饭手牵着手一起散步。”
“而你,却一次好好的笑容都没得给过我,更别说牵我的手,给我做早饭,我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我这几年就是在等一个没得心的男人融进家庭中来,你对我太残忍了……”
欧阳顺天面无表情,他太残忍了么?
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一起过一辈子,互相耗着对方,就不是残忍了么?
他出了门。
徒留郭亲珍一个人把积压很长时间的情绪尽情释放。
突然想起来一个叫做梁文艳的女人告诉她的话:顺天这样的男人,你永远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看的出来,他娶你,却不会爱你,无论你如何努力。
那个欧阳顺天的初恋女友,跟他纠葛了十年的感情,同样和他分道扬镳。
好像梁文艳二年前出现最后一次在她面前后,也突然离开了这里,晓不得去了哪里。
郭亲珍起身,一步一步转身上楼,回到卧室。
与其说这是婚房,不如说这是她一个人的房间。
床头上很大的婚纱照,只有她一个人在笑,他唇抿成了一条线,就像是在结束一个使命似的。
她坐在床上,思维一片混乱。
掏出手机,思前想后,她打通了欧阳家老宅的座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