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邪绝赶到牡丹居魔尊住处的时候,正听到他与一名女子的对话。魔尊道:“幽灵武士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你且说说,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要夺回九黎宫,额外还要加派多少人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也不需要许多,丞司大人屠霸一直在镇守寒江关。他听说九黎宫被人攻破后,一直想赶回来夺回黎源城,但因为您的命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我想如果此事让他的兵马配合我方夺城,他一定会很乐意”寒江关地处蚩尤帝国西北方,是万妖国与蚩尤帝国的分界线,河岸夹道常年冰雪不化气候寒冷,一年中夏季最少短短三个月,而冬季则很漫长,所以取名寒江关,河对岸是万妖国地界,河东面则是蚩尤帝国版图。是以魔尊让左丞司屠霸镇守寒江关,这个关隘一直也是由他镇守。“也罢,万妖国有妖市和万花楼,都这么久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帝国内的情况,之所以迟迟不出手想必也是有其他原因。既然寒江关并无大碍,那也就没有必要在让他死守那片河道。此时把他召回来也可祝你们一臂之力,顺利将黎源城夺回来,只不过切不可因为急于夺城而伤我黎源城的百姓一分一毫”“既然如此,香菱便替我所有麾下的幽灵武士谢过魔尊信任,只不过我们和屠霸大人何时攻城呢?”倚在门后暗地里偷听的邪绝一惊,心道:“原来帝国内不仅有个影子武士团,还有个幽灵武士团。这个香菱又是何许人也?听她口气她好似是幽灵武士的直接负责人,这到底怎么回事?”邪绝一时间无法理解,他只知道帝国内除了龙战骑士、沧海之鹰、八荒死士、金爵骑兵、这几只军队外,尚有一只直属父尊掌握的影子武士。此部队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万里挑一,经过一些列系统、残忍、严苛到几乎变态的训练方式,所培养出来的杀戮机器。专名替魔尊摆平一些在政治表面舞台上难以解决的人,或势力膨胀已然威胁到皇家尊严权倾朝野的家族。说明白些,就是魔尊的爪牙,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专职就是替魔尊解决国内的奸臣,贪官,或者试图颠覆皇权之人。影子武士的神秘和可怕,即便是在朝野之上也没有几个人真正清楚,不料帝国内居然还有一只更为神秘,甚至连他身为王子都不曾知道的幽灵武士。魔绝不禁竖直了耳朵更加专心的听两人谈话。房间内,继续传出魔尊的声音,“不急,先看看两天后和天魔茧的交涉如何,如果天魔残茧执意不肯退兵那也只有来硬的了”香菱道;“可是您的伤势,除非有天魔茧的解药,要不只能将神魔武典上所记录的武功......”话还未说完就被魔尊打乱,屋内魔爵的声音突然抬高了音调:“枭儿啊!你也偷听够了累不累?进来吧!”邪绝一震,不知他是何时知道自己在偷听的。但既然被他发现此刻只有——逃。一念打定,廊檐下月白色衣袍的袍角一闪,邪绝准备开溜。却被一个身法奇快奇准的黑衣女子拦住去路。“枭王子殿下,您父亲在叫你,可不要让我亲自动手擒拿啊!”挡在胸前的胳膊连刀鞘都不惜的拔,女子背对着她。此刻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女子的体香温柔的,似有似无的,又似迷离的扑进他的鼻息之间。邪绝皱眉,这女子虽然无理但她身上的味道确是好闻极了,有那么一瞬间,邪绝居然忘记要如何溜走。偷听帝国机密在国策上等同于泄露帝国机密,如此重罪,一项都是压至诸神台斩首示众,邪绝自然知道。眼前女子既是他闻所未闻,所谓幽灵武士的头目,那她与父尊的谈话也一定是机密。毕竟幽灵武士这个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组织既是机密,那眼前女子更是机密,而他偏偏偷听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女子一身精干的男扮女,装武者打扮,背对着他,修长的身材既高挑又风资卓然,见身后那人不说话,也不随他去见魔尊,耐着性子再次问道:“枭王子殿下,您是要我亲自将你拿回去吗?”邪绝一听,那个语气中很不友好的“拿”,不觉一笑。心想,父尊身边机密组织的头目就是牛,纵观整个蚩尤帝国,外人当中想必也只有眼前这名女子这般轻慢的对待过他。过惯了那种高高在上,走到哪里都有一堆阿谀奉承之辈把你捧在手上的王子生活,此时突然出来一个并不因为他是王子而有所客套的实诚人,倒也别有一番韵味。一番思量只在眨眼之间,邪绝片刻失神后,便用自生无力挡开女子横在自己胸前的臂膀,准备开溜,岂料.......几番较量后,邪绝不由得惊呼出声:“好功夫!”女子冷冷的道:“知道就好,枭王子殿下还是乖乖跟我回去交差”来来往往,招起招落宛如风中飘飞的蝴蝶,不会致命但确是拿人的最佳手法,邪绝终于看清那女子的容貌,闭月羞花,明艳动人,却带着些许男儿般的英气。再配上她这一袭干净利落的男子装束,你还别说真是好美,美得不矫揉造作,美的不忸怩作态。平日里看惯了宫中女子的谄媚做作,此时见这样英气而又不失女子风采的“假公子”,邪绝只觉心头一亮,瞬势跳开战圈,不是他打不过而是他不想伤了她,伤了这样一个英姿飒爽,明艳动人的“假公子”此时月白袍华贵邪魅男子,嘴角抿一抹似笑非笑,只觉一趟真没白来,即发现了父尊身边更加隐秘也更加神秘的“幽灵武士”,同时还让他欣赏到这名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明艳女郎。香菱看他并不逃走,也不说话只是带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不觉奇怪,问他:“你笑什么?”这语气轻描淡写,虽是少了刚才的强硬,但不变得还是冷若寒冬腊月红梅上的积雪。虽说不上冷若冰霜,却冷的别有一番风韵。
邪绝又是一笑,其实他也并非爱笑之人,即便有时候笑了,也更多得是嘲讽,是野心得以实现的邪笑。除此以外,宫中女子,他除了对玉玲珑笑过,对谁都不曾笑过,在他看来也没有那个宫中女子,让他觉得有必要笑脸相迎,但如今这个奇怪的规矩好像终于因为香菱的出现可以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