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说什么吗?想来普天之下能对他魔爵的话可以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的除了天界第一美女的墨清音,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和墨清音所生的孩子了。
魔尊心中有气并不答话,反倒是邪绝又接着道:“孩儿却有一事想要求教父亲,您觉得要从天魔茧的地牢内救人,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态度恭谨谦卑,和刚才比起来简直一百八十个大转弯,魔爵听来一时半会儿居然甚觉变扭。但气恼归气恼他既然说什么要从天魔茧的地牢内救人,那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当下也不再板着脸,忙问:“哦?要从天魔茧的地牢内救人?你要救什么人?”
“父尊有所不知,天魔残茧那只臭虫,趁人之危攻破九黎宫,抓了宫中女眷,还有六弟和八弟。已人质为要挟,要我等交出九黎壶,否则杀无赦,孩儿正在为此事烦恼不已。大王兄已经通过四哥取得了万蝼窟的地形图,准备强行救人,但......”说到这里邪绝低下头不在说话,眉目间乌云密布。
“原来如此,那魔玄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虽说九黎宫被攻破,宫中能抓到活口的女眷沦落为人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亲耳听到这种足以荣登史册的旷世耻辱,还是让这个曾经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王者心头一颤,仿佛刀割一般。但他自幼喜怒不形于色,除非是绝对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事,否则即便再生气也还是一副巍然不动的冷傲强权姿态,霸气,冷峻,危险,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仿佛灭世黑莲绽开一地妖艳,血腥,邪魅,而又神秘。
“也许是王兄他还没来得及说,但如果父尊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叫来其他几位兄长当面对质,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哦?是吗?只不过你生母早亡,人质自然对你影响不大。以你这一魂的个性,难道也会为了其他不相干之人的事而苦恼?”言外之意就是,你母妃早死,自然不必像其他王子那样,为生母落入敌营而焦头烂额,你邪绝会好心为他们操心?
邪绝这次没有笑,虽然也听出魔尊语中带刺,但也不生气,正色严肃道:“孩儿确实是自幼命苦,母妃早亡。没必要为生母落入敌营而烦恼。但......”他顿了顿,白皙的面颊上隐约红霞一片,不管在战场上如何英勇杀敌,只要一想到男女之事就会不自觉地脸红。
魔尊斜瞄他一眼,看他邪魅的脸颊上,粉若桃花笑春风,立即明白过来,语气调侃道:“你是为了玉玲珑吧?可真是有心了哦?当初在凤鸾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抢亲。让本尊丢尽了脸,想不到现在又是为了她的事,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
“父尊,觉得我应该救她吗?”邪绝望向魔尊的脸充满乞求,渴望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能给他一个正确指引和答案。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怎么还来问我?难道玉玲珑是本尊的妃子?还要劳烦你征询过本尊的意见后,方能决定要不要救她?”不知怎的,此刻的魔爵在说着一袭话的时候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听出来,空气中满满的酸意。也不知落入敌营的要是自己,他还会不会这般担心,虽然邪绝也没有多担心只是征求自己父亲意见。
“我不知道”邪绝低下头,露出茫然之色,半响银灰色细长妖治的眼睛迎向魔尊的脸,“如果换做是您,您会如何做?宫中女眷,那也就包括您自己的妃子不是吗?如果您会去救中宫的姬妾,那我也会同去,如果您不去,那我也只能放弃,总之我不会蠢到搭上自己的性命”说罢转身想要离开。
他这么做是有根据的,自己那帮兄弟再怎么面和心不和,急不可耐。也绝不敢当着魔尊的面朝他放冷枪。
“你是怕死?”
邪绝背对着魔尊,提拔而又气宇轩昂,当然那得要加上一个条件,只在他严肃的时候,就如同现在“我不怕死,我只怕此回前去救人会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死在敌人手里,那是孩儿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如果莫名其妙死在自己人手里,那也太窝囊了”说罢便要走。
魔尊冷傲如冰山的脸上,眼帘突然低垂,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鬼魅的魔瞳若有所思,半响他睁开眼来,打算说点什么却发现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