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看两人已走,刚要开口向邪绝提出再安排一些宫女宫人过来,人手也太紧缺了,也总不能因为他自己不喜欢人多吵闹,堂堂王子手下连个多余的宫娥也没有吧!
这样想着,结果一对上邪绝那张此刻间黑线满脸的脸,努了努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上来,只能尴尬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但应该还是在为刚才在冰窖里被花雨邪擒住转而要挟他一事在恼怒。毕竟他曾三番五次的告诫她没事不要乱走,可结果这个蠢女人.....
但不管什么原因,玉玲珑只觉得,自己一对上那张,大写我不爽,我不悦的冰山脸的时候,只觉得气氛简直尴尬到极点,但话又说回来,又能怪谁呢?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可她没有听。
玉玲珑低头看了看,那个软绵绵的暖手袋,此刻竟是不知该丢了还是继续拿着,踌躇万分。
就在她感到再和眼前冰山多呆一秒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无道突然现身了,于此同时还有大包小包的草药。玉玲珑接过将他们放在邪绝左手边的案几上。
无道看着眼前一脸黑线但掩盖不了虚弱的另一个自己,有点无奈的道“邪绝你也真是,为什么要去找鬼弥陀配药?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即便人手走不开,你也可以直接跟大王兄说你功力还未恢复,不能去冰窖守尸体,让他们谁有时间代替你一下不好吗?何必不惜伤害身体也要配置极药强行催发功体这么逞强呢?如果你不逞强,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你以为我愿意?獒首要着手父尊的事,我早料到他们不会就此放过他,早早便让獒首紧盯父尊让他暗中保护父尊的同时,还能守株待兔,坐等他们现身。自我那日中毒,我就怀疑宫中绝对有他们的内应,否则不可能在九黎宫重重防守下投毒成功,所以连日来就一直暗中调查,最后才查出当年被父尊彻底清除的罗生门这个组织居然又死灰复燃,门内弟子不仅没有因那一次的剿灭而消失殆尽,反而重振旗鼓还活动在灵界的各个国家,所以自然而然想到花雨邪和花雨心奴,之所以一直没动他们也是因为想要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所以今晚你才用紧急密咒联系与我,让我去弦音阁拖住花雨心奴,呵?你邪绝要论起智谋当然当仁不让,可是这跟你找御医配药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你还是.......”无道将最后的“拉不下面子去求大王兄”几个字省略了。
但不用他说出来,在场众人也都知道。玉玲珑看了看一脸不悦的邪绝暗自叹气,这还真是个打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高手。
药既然已经取到,无道转而想要离开,临走之时嘱咐玉玲珑“好生照顾邪绝,虽然他这个人有时候不近人情,但最近宫里出了这么多事,都是邪绝暗中不留余力的出谋划策才能避开今日危机”。
而这些玉玲珑又怎会不知道,自打她搬来和智魂同住,每日里看到最多的就是他为九黎族殚精竭虑,不辞幸苦,送别了无道,玉玲珑折回大堂的时候人早已不在,才又拿了药去了寝宫。
一踏进门,就看见一条银灰色的华丽身影,正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黯然伤神,他本就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此刻心中不好受也是难免的,虽然这一切的原因都不是因为自己无能,而是因为媒香软骨散那坑爹的毒药。
玉玲珑心知自己夫君心里不爽也不去打搅与他,自顾自的打来一盆热水,想要为他处理伤口,按照御医的吩咐为他包扎伤口,却迟迟不敢动手。
如果说一年有四个季节,春夏秋冬,那么在玉玲珑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那张脸也有四个季节,甚至比这更多,更替的更快。以至于自打进入这霓虹千丈,与其说她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娘娘,如何遵守宫里的规矩,倒不如说,她学会的更多得是看人脸色,尤其是看他的脸色。
这样想着,玉玲珑这才觉得原来自己过的什么都不是,未入宫以前,像她这种不知名,法力又低的小妖,每日里都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老天爷心情好了会让她过的舒服一点,老天爷心情不好了,什么时候命都不会是自己的。而现在好了转而又要看起他的脸色,总之片刻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