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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在风里睡觉1

我故意欠下你一个瞬间,为的是有朝一日能获准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选择平平淡淡牵起你的手踏着脚下的路,是为了能带你走进细水长流的未来,往后的日子里,我不想看见你流泪是因为难过和伤害,我会用尽所有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想在晴天里奔跑,我会收集好雨露酿造阳光静好,如果,你想在风里睡觉,我会事先准备好怀抱与微笑。

我都看见你朝我微笑,给我拥抱,我怕自己会舍不得花费阳光静好,也不愿浪费时间在风里睡着。

庞昀说,恋爱的初期会让人处于一种智商极速下降,情绪高度敏感的着魔状态,心中时常会有一种喜悦与焦虑即将爆破的感觉,然后那些甜蜜的困惑的看的见的摸不着的都会交织在一起,牵动着你的一举一动。爱如反驳,谈恋爱没那么复杂,它就像是一场忽然降至的魔术表演,表面上越神奇越精彩就代表台下的训练越持久越刻苦,魔术师的天赋越高超。爱情本身就是魔术表演,充满魅力与神奇,假象之下是各种有理有据的支撑,而恋爱中的人都是魔术师,他们是最诚实的人,因为他们会直接告诉观众,爱情的美好表像本身就是个谎言,只有魔术师才能明白在通往表像的过程中,他们获取爱情真谛的过程是那样艰辛。

我什么都不说,就是笑得频繁了点,所以……

“最近我过得很辛苦,很辛苦……”爱如扯着庞昀的衣服,来回摇晃,抱怨不断。

“吃点带着浓浓爱意的巧克力,乖……”庞昀拿起桌上的巧克力连着包装纸一起塞进了爱如的嘴里,爱如瞪着她,样子滑稽可爱。

你也欺负我!”爱如撕开包装纸,泄愤得将巧克力一口塞进嘴里,又转过头,指着我,一脸认真得说道,“纪忘言,不许笑了!”

“我没笑。”我睁圆眼睛,满脸无辜。

“啊……”爱如扯着庞昀的衣服,继续发牢骚,“我受不了啦……”

“受不了你就别理她啊!”庞昀视线转向我,我继续装无辜。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以后早点晚餐什么的就别再跟着我了。”她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爱的是你呀!”我依旧没皮没脸得朝她眉开眼笑。

“拜托……不可以!”她双手交叉于面前,斩钉截铁得说,“这话要是让程霖听见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的,他会像我爱你一样爱你。”

“言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缺心眼?”耿直是庞昀一如既往的特色。

“你指什么?”

“指你毫无警惕,你不整天黏着程霖我可以理解,因为你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好姑娘,可你一如既往一天到晚缠着爱如,算什么?”她拿出我嘴里的含着的棒棒糖,瞪圆眼睛看着我。

“就是……”爱如赶忙附和。

“他很忙……”我抢回棒棒糖,“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笨蛋!”庞昀用北岛诗集敲打我的头。

“笨蛋!”爱如接着附和。

“爱如,你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之前是谁天天吃喝拉撒都要拉我一起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

“什么?”庞昀的兴致被勾起。

“我有……什么阴谋?”

“丁……远……”

“闭……嘴……”

丁远是本班男生,他酷爱天,普罗大众都不否认他是一颗在爱如的迫害下冉冉升起的天界新星。他跟爱如每一次的相遇就如同干柴加上烈火,的确一点就着,不把对方烧个精光灰飞烟灭就不罢休,旁人都要离开三尺有余,以测安全。

上次班会丁远背上那根长长的卷发我记忆犹新,那件事过去没过多久,我们竟在爱如的书包里发现了一只男生的拖鞋,史上最重口味的臭咸鱼味。爱如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这么弱智的恶作剧他们却一直乐此不疲得“礼尚往来”着。

可是据我近期的观察,发现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爱如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餐的次数越来越多,上课看见丁远,爱如也不会上杆子过去给他点颜色瞧,有时候丁远就坐在她前面,两个人也没有任何互动。让我确定其间有阴谋的还是有晚和程霖从吴叔那回来,在离宿舍楼不远的地方看见丁远,回宿舍没几分钟就见爱如匆匆忙忙出去,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灵得没法解释的,于是我生了恶作剧的念头,不喘气得黏着她,直到她自行招供,没想被她反将一军。

门忽然一响,我转过头,看到背着个大旅行包的浅浅站在门口。

“苏爱如啊苏爱如……”我用棒棒糖指了指心虚的爱如,起身去帮浅浅放东西。

“这些都是?”

“双休日我会去趟g市,这些是装备。”

“g市要打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爱如调侃道。

“你一个人?”我问。

“不算,到了那里,会有一起的人。”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点点头,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零食摆在桌上,酷酷得撂下一句,“趁我回来之前瓜分完。”转身离开了。

我和爱如相互对视一眼,便如饿虎一般开抢,饿不饿,想不想吃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个时间点,这样的氛围下,不抢就没有了生活乐趣了。

“唉,言言,你快过来看,那是不是程霖?”庞昀扒在窗户上朝我招着手。

我分了神,眼看怀里的战利品又被爱如抢了去,我干脆拍拍手,不玩了。我狐疑得走到窗前,探出头往外看了看,黑灯瞎火的,竟真的有个男生的身影模糊在树下,连庞昀都能认出是程霖,我自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可是这都快10点了吧,他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手机适时响起,验证了我的猜想。

“我出去一下,留门。”

“门没有,留窗户行不行啊!”

我懒得理爱如的阴阳怪气,踢着拖鞋,穿着睡衣便出了门。

“你站这干嘛?”我走近他,看他一动不动站着跟樽雕塑一样,好笑得问。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笑着将我抱紧,“路过,看一眼。”

“笑什么?”

“有点傻……”

“想我吗?”

我点了点头,除了想爱如那个丫头和丁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想他。

我闭上眼睛,仔细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她们所谓恋爱的患得患失,蜜里调油,相见恨晚,相爱相杀之类的感觉我都没有,这个人给我的安全感除了让我觉得幸运之外,更多的是惊讶。

“冷吗?”他缓缓松开手,低声问。

我点了点头,又立刻摇摇头。

他失笑,伸手**上我滚烫的脸颊,笑道,“脸好像不冷。”

又取笑我?我不客气得瞪向他,“是你的手太凉!……”

他笑着点头,将另一只手也覆上了我的脸。

我哭笑不得,他的手确实很凉,自己的外套却披在我的身上,我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不想这么快就让他离开,还是不太情愿得开口,“回去吧,再晚宿舍要关门了。”

他捧着我的脸,认真仔细得察言观色。

我踮起脚尖,带着盖章般得虔诚与郑重吻上了他的脸,不知是我定位失误,还是他做了转向,总之嘴巴碰到的不是他的脸,由于时间实在太短,有没有真切的碰到嘴巴我不确定。

“怎么了?”他将我的难为情尽收眼底,依旧一脸无辜得笑着问。

“没什么?”

他捧起我的脸,温热的唇轻轻贴了上来,额头,鼻尖,再到唇,再不舍得放开,我也怕他受凉。

“天王盖地虎!”宿舍里传来爱如的大嗓门。任我怎么拍门,她就是不开,“对上暗号才能进来。”

“爱如不靠谱!”我翻翻白眼。

“不想进来的话算了。”

“唉……庞昀怕壁虎!”

“再编……”

“浅浅带你斗地主!”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又不敢叫太大声。

“不对不对……”

“苏爱如是个二百五!”

门应声而开,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被某个魔女勾住了脖子,好一通折磨,“小丫头片子,快说,谁是二百五!”

我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庞昀,她却笑得无比欢畅,身上的外套滚落在地。

“呀!”我捡起外套,惊讶得看着爱如。

“呀!”爱如十分配合得回了我同样的表情,拍了拍手,滚回了自己的床上。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风扇发了好一会呆,灯忽然熄灭,把我从光明拉进黑暗,彼时手机震动。

“喂……”

“喂”

“你的外套……”

“嗯……”

“什么时候给你?”

“我想想……”

“明天周六,我没课没活动,后天周日,我没课没活动,大后天周一,上午满课,下午自****后天周二,上午自习,下午满课,大大大……”

“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双休日被我履行得非常到位,早上睡到十点起,洗漱完毕,就接到了光辰的电话,毫无意外,又是催更……

“你帮我更啊!一边练瑜伽,一边抒发抒发自己的感想,不是挺好的吗?”我拿起包,随便抓起桌上一个能吃的就塞到嘴里,刚准备离开,眼角不小心瞥到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稍作思考,将它揉作一团,塞进了包里,“你们家有针线吗?”

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生活细致的人,洗衣略显狂放,做饭尚未实践。我认识的女生当中,要论细致,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担比殊荣,不是御姐周晓舞,不也是双鱼程惜雨,不是坚毅的何茵,更不是面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田光辰,是……庞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吃惊,平常不留心身边的人,但当真正认真分析起来的时候,发现她们的优点其实多到数不清。

庞昀无疑是个很具特色的人,而且她的特色不是流于表面,而是深驻内在,她长相欧式,脸部轮廓深刻,偶尔化个大浓妆,绝对惊艳到爆,个头与我差不多,但总爱穿带内增高松糕底一类的鞋,气质就可以甩我十万八千里,她也是我见过能将这类鞋穿得最轻盈的女生,皮肤并不十分白皙,但光彩熠熠,身材凹凸有致,比例也好,浑身散发着健康美,我最喜欢看她穿着运动服在操场上跑步运动时的样子,阳光从她身上折射出的灵动光芒点亮着所有人的眼睛,尤其是那群哈喇子似乎就快滴到地上的男生,如果我对她的认知仅停留在妖艳妩媚甚至是有些轻挑散漫的第一印象的话,那我肯定会反感这样的场面,显然现在已经不是,她性格立体多面,爱好的分布范围也让人咋舌,报了文艺社团却几次三番得撬掉集体训练与活动,跑到图书馆找现代诗看,顾城舒婷北岛一个不放过,社团却一直拿她当宝贝疙瘩,大型汇演全考她撑场面,我只见识过她在大一迎新会上的爵士舞表演,连我这个丝毫没有艺术细菌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她同周围人气场的不同,那时那刻,我就只能用光芒万丈的可爱女人来形容她。性感,感性在她身上融合得天衣无缝,偏偏看起来还有种冷静到沁人心魄的美。的确,有人用可爱来形容女生的长相,有人用可爱来形容女生的性格,也有人用可爱来形容女生的行为,那我就用可爱来形容庞昀的韵味。

在她面前,我偶尔会想象一下自己要是个男生,能不能抵挡住她的魅力,答案是肯定不能,要是换作男生,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欲罢不能了。她的追求者很多,但都目的性强且缺乏恒心,于是一批下货,一批又接着上,隔三差五就会有人送礼物给她,但她从没收过,唯一见到过她和男生走在一起的一次也并不如我们想象般的开花结果,那个街舞社的廖南尘条件很好,对她的真心我们也都看的出来,但最终庞昀还是选择了放弃,我们嘻嘻哈哈追问原因,答案也被淹没在了她无声浅笑与我们的哈哈大笑之中……

她的细致在于着装打扮,眉毛不能出现丝毫不对称,口红必须完全均匀,头发不允许有炸毛不服帖的情况出现,衣服不得出现褶皱,鞋子更是不能有半点污垢,对于我这种高中时期好几次校服裤子口袋出现在屁股后面尴尬情况的一枚粗糙女子来说,要想像她那样,干脆一枪毙了我算了,她的精致在于生活习惯,每天的肌肤保养按时按量,从不吃垃圾食品,从不熬夜,很少沉浸在手机电脑里,东西总是整齐摆放,有秩有序,桌上永远摆着一个花瓶,花也都是她自己挑选自己插放的,据她透露,这些都是受她妈妈影响,她妈妈是日籍华人,茶道跟插花的手艺在日本都小有名气,回国后开了一家茶社,是个志同道合之人云集一起潜心钻研互相切磋的地方。

这么讲究的一个女生最明显的坏习惯就是爱戴耳机听摇滚,且音量大到不行,最不近人情的一个缺点就是,没有针线……

“要针线干什么?脑袋开了豁口,要补补了是吗?”门一开就被光辰拉了进去,她大力得拍着我的肩膀,手上还拿着牙刷,嘴里的泡沫飞了我一脸,我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不谙世事的富家女,无奈摇头。

“你还没起呢,就先打电话骚扰我了!”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无聊嘛……”她光着脚丫嘻嘻哈哈得跳到卫生间。

“林凡呢?”我打开电视,一下子扑倒在了沙发上。脑海里无聊到可怕的双休日的画面一一跳过。

“他今天不过来了。”她走向房间换衣服,语气平平,然而,我却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你们……吵架了?”我追到她的房间,狐疑得问道。

“我现在不想提他。”

“那就是了。”我倒在床上,看着她不停得脱了又换,换了又脱,春光无限又让人眼花缭乱,心里的小恶魔跳动起来,“光辰,我问你个问题……”

“见鬼了,有什么问题是我知道你却不知道的?”

“你和林凡有没有……有没有……”我以为我含蓄得这么明显,她一定会懂我的意思的,却不想,她不光是懂,还顺道拓展了一下。

她眼睛一亮,立刻停止了动作,看着我不怀好意得笑,“怎么了?来讨教经验的?”

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晕,除了翻白眼还是翻白眼。

“我说没有你信吗?”她笑得越发欢快,我摸了摸下巴,运用逻辑思维客观分析了一下。

“我信。”

“那不就得了。”她搞定行头,满意得转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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