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见玉竹子百般不愿意,于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言道:“你想见你师父苦竹老人吗?”玉竹子闻言大惊,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在绵竹山修行吗?”云英笑道:“一看你就没有经常回师门,还记得那日你师父为我们解去煞气吗?”玉竹子闻言点了点头,云英继续道:“我很奇怪你师父为什么会解煞气,还以为他就是我的仇人,回去向义父一问才明白,原来你师父和义父是多年故友,当初之所以在我身上种下血煞,也是为了救我性命!”
玉竹子道:“师父给我种下幽煞也是为了救我!”云英道:“你看我们就是这么有缘,你师父他,”说时云英掰着手指算道:“说来也有将近千年了,你师父一直都住在我火焰山呢!”玉竹子大惊,心想师父离开绵竹出游,向来不会超过半载,怎么会在火焰山一待就是千年,其中肯定有原因,问道:“你是要回火焰山吗?”
云英惊喜道:“你是要带我走吗?”玉竹子虽然不愿意,但是想起苦竹老人千年前的嘱托,现在想想猜测不妙,云英又是师父苦竹老人,嘱咐自己要照料之人,于是点了点头,云英笑道:“那要带我从大门光明正大的走!”说时伸过手去,玉竹子没有办法,拉着云英,推开大门,碧水宫的门人见状大惊,一对陌生男女闯入碧水宫金殿,把准少夫人给拉走了。
碧水宫四大护卫金虎、猎豹、狂熊和铁狮,一同拦住玉竹子,他们那里是玉竹子的对手,顷刻间被通通撂倒,此时碧水宫水部三大护法之一,海洋护法康回,他铜头铁额,朱发鬣身,铁臂虬筋,力大无穷,他挥舞着巨拳击来,每一拳打出,有着排山倒海之力,玉竹子将云英和阿布沙推到身后,奋力接下康回一拳,顿时被震得五内涌动,气血翻腾,飞出数步之外,才勉强站立。
云英和阿布沙均担忧的叫道:“小心!”而康回见玉竹子接下自己一拳安然无恙,心想这异域之人有些本事,松了松筋骨,准备加大劲,再给他来一拳,玉竹子才接了康回一拳,就差点五脏惧裂,眼见他第二拳再度击来,于是假装去接,实则闪身躲开,引他到了一堆珊瑚岩石旁边,康回发力过猛,一拳将岩石打了粉碎,整个人嵌入石堆当中,整个数丈高的珊瑚岩石倒塌下来,将其掩盖死死压住。
玉竹子见状正要带着云英和阿布沙继续走,此时水部另外两位护法,相柳和蜉蝣闻言赶到,相柳蛇身九头,青背白腹,眼如黄金,残酷贪婪,乃是江河护法,口中喷涌洪水,而这洪水污秽腥臭,毒气熏天,蜉蝣通体赤红,形态如熊,长得凶神恶煞,喜食人脑,善于蛊惑心智,乃是溪流护法。
他们一同向着玉竹子攻去,而玉竹子随即取出轩辕剑,施展天龙剑法,与相柳、蜉蝣大战在一起,此时已经惊动了陆鼎天和陆伯庸,他们率领大批水族人赶到,这些水族人,通体由寒冰凝结,不死不灭,玉竹子在天山天池时,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就算打散他们,但他们还会重新凝聚,所以玉竹子无心在此纠缠。
取出阴阳梭,一招剑气逼退,相柳、蜉蝣,带着云英和阿布沙坐上阴阳梭,飞遁于珊瑚岩石中去,康回正好在那时爬出,不料被阴阳梭一震,又陷入了石堆当中去了,陆伯庸立刻以碧玉环祭出水龙,也追赶不上,而火通冥则带着八健将晚来一步,他们都已经逃走了,陆鼎天怒道:“你们火焰山搞什么名堂,异域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火通冥告罪道:“宫主息怒!这异域之人,绝对不是我们引来了,我师妹也被他们抓走了,我这就回去禀报师父,此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就带着八健将离开了,陆伯庸也不甘心,叫道:“爹!我要去把云英救回来!”陆鼎天怒道:“救什么救!你没有看见人家是自愿离开的,要不是鬼母在明火老儿手上,我会和他联姻!”
陆伯庸道:“爹!儿子是真心喜欢云英的,儿子一定要娶云英为妻,”陆鼎天道:“哼!她既然要嫁入我碧水宫,死也要是我碧水宫的鬼!三护法听令,活得带不回,尸体也给我带回来!”此时康回已经爬出,他和相柳、蜉蝣领命而去,陆伯庸生怕三护法真的杀了云英,于是也和他们一起去追赶。
而玉竹子带着云英和阿布沙,一路往西北而行,直奔火焰山而去,在一个名为黄沙镇歇脚时,玉竹子看见一个人,他身穿竹纹青衣袍,一手持纹龙紫竹剑,一手拿着一个酒壶,正醉倒在一户人家前,那家男人见到有醉鬼倒在自己家门前,连忙出来驱赶,并说自己家中夫人正在生孩子,让他不要待着这里,如果想要红包,请等孩子降生后再来。
那醉鬼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以剑杵地刚走没两步,又差一点跌倒,此时却被玉竹子扶住了,他一眼就认出是师弟玉清子,昔日他们师兄们并称为绵竹四侠,晃若昨天之事,可转眼千年过去了,如今师兄弟们天各一方,玉竹子了解玉清子,他虽然好酒常醉,但却不会失态,可玉清子一时却没有认出这个光头来。
一把推开玉竹子,就冲着那户人家冲了进去,那家男子大惊,连忙跑回去,叫道:“你不要乱闯,我夫人真的在生孩子,”玉竹子十分诧异,和云英、阿布沙,也紧随其后,突然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孩子平安降生了,可就在此时一股煞气笼罩了整个房子,玉竹子和云英一眼就认出和自己体内煞气相似,应该就是幽冥三煞之一的暗煞,玉竹子念道:“暗煞!是他!”
心想是师父所说的那个男子降生了,不过师弟怎么知道他今日降生在此处,就此时玉清子也不醉了,他来到产房外,正准备要进去时,却被那家男子一把推开,他自己高兴的推门进去,玉清子大叫“小心,”此时只见男子被一股煞气击中身亡,玉清子进入产房时,婴孩啼哭声不断,但是女子、产婆均被煞气杀死。
玉清子施展法术护住自身,然后抱起襁褓中的婴儿,走出房门时,屋外另外一群来到,玉竹子也认得就是司徒瑜,他带着黑白无常一起来此,他们似乎和玉清子约定好了,司徒瑜向玉清子问道:“怎么样了?”玉清子道:“晚了一步!这家人全死了,不过好在孩子没死,这个镇上的人也安然无恙,”司徒瑜道:“这个孩子浑身的煞气,我们得快带他离开这里,不然在这个镇上又要殃及无辜了。”
玉竹子闻言见状,以大无量佛法,暂时化解了孩子降生,所四散的煞气,将其封印在那孩子体内,而那孩子啼哭声更大了,显然是受不了煞气的苦楚,玉竹子见孩子哭声不断,显然是支撑不住,叫了一声“跟我走!”取出阴阳梭,带着云英、阿布沙、玉清子、司徒瑜和黑白无常,前往江浙白礁慈济宫,那里正是保生医仙吴夲修行的宫殿,那宫殿面临九龙江、背靠文圃山。
红瓦白墙,门口坐着紫石狮,门廊排列蟠龙石柱,前殿内有一口大井,中殿有仙台,药房,吴夲就坐在里面就诊,从那里到门外排起长龙,方圆数百里生病之人,都到此处找保生医仙诊治,可谓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医仙独自看病游刃有余,淡然处之,可是抓药的十几名童子却忙得不可开交,玉竹子带着几人来到这里,病人们见到他们带着一位襁褓中的婴儿就诊,于是纷纷让开,由玉清子抱着孩子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