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金戈走了过去,被小夏子拉住了胳膊。
“金戈,莫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今日之事我若不管,他日我遭受同样的遭遇,别人也会坐视不理。”
小夏子想到自己平日里被恶霸欺负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站出来帮自己仗义执言,可能就是源于自己平日的冷漠。于是放开金戈随她去了。有这份难得的赤子之心,自己还阻拦做什么?
“他的药多少钱?我给他付。”
章太爷看着眼前的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粗布麻衣,像是贫苦出身,但脸上围着的面纱料子却极好,一时判断不出是何方人物。
一双古井一样的眼睛泛着寒光,久视让人生寒。
但怎能让一个小孩唬住!
“好,既然你要多管闲事,这小杂种偷了我的药,付十两银子来我便放了这小杂种。”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不过一点治风寒的药材,哪要十两银子,这分明就是敲诈!
“我看这妙济堂怕是要改名字了吧?叫敲勒堂更合适!敲诈勒索你很有天赋,但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你不配!”
“你!你个小蹄子!你可知道我章太爷是什么人!”
“当然知道,不到一两银子的药材要十两,且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孩童,土匪强盗不过尔尔。”
“我看你是活腻了!这钱我不要了!来人,把这小子的手按给我剁了!把这小蹄子给我狠狠打!我看你不打不知什么是王法!”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弱小女童算什么本事?!助纣为虐,你们良心何在?!”金戈对围上了要打她的人吼到,在旁边的小夏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正气凛然的金戈,加上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指责,小厮们迟迟下不了手。
“好,你要跟我讲王法,我今天就跟你讲讲王法!”
“作为商家,公然敲诈勒索,胡乱涨价牟取暴利,此该当何罪?未经定案,私自授刑又该当何罪?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大齐的王法难道就是你来定的吗?”
“你巧言令色!大齐的王法并非我定,但在这妙济堂,我章太爷就是王法!”
“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何就你妙济堂独善其身?还是说你想坐堂称王?”
“你你你!大逆不道!”
章太爷被金戈这詈夷为跖的说法气得肝肺俱损,不过是惩戒一个区区小偷,怎么变成他要谋反了一样!
“我看大逆不道的是你吧!”
“这是一两银子,付你的药钱绰绰有余,不然我们巡城御史府衙见!”
“哦,不对,你这要坐堂称王的举措怕巡城御史府也管不了,可能要京兆尹或者刑部来管了!前一段时间上京假药吃死了人,此事上达天庭,刚刚立了案,听说所有药房都要查,去了那里也省得他们再来找你一趟了。”
章太爷的脑袋也迅速思忖着,什么“坐堂称王”自己没做过,费些口舌,塞点银两还能说得过去。但假药一事,哪家没那么点不能说的秘密,若真的被查,因为这事儿,自己很可能会被先拿来开刀,以儆效尤,这关乎人命和现在正在整改的商户律法,大意不得!
眼前的者女孩虽穿着粗布麻衣,但正气凛然,贵气逼人,遮脸的面纱一看就价格不菲,还知道上达天庭和假药立案一事,很有可能出身不凡。
听说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炙吟公主也大约七八岁,还经常爱乔装打扮偷溜出来玩,眼前这女孩与世独傲的气质绝非一般人家能培育出来的,万一真冲撞到了炙吟公主,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啊,就算上面那个人也救不了自己。他们商人,最懂得审时度势,报仇,十年不晚!
“好,算你小子走运,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下次别再让我遇见你!”
说完,拿着一两银子就走了。
回到屋里,命了两个人跟着金戈,看看她是什么来头,如果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家的孩子,那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