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火势越来越大,一根硕大的房梁被烧断掉下了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周围的建筑物也开始大肆倒塌。
金婆婆绝望地看着眼前的房梁,难道天要绝她们婆孙吗?
她的小戈本是金枝玉叶,跟着她颠沛流离、寄人篱下过苦日子就算了,她才这么小,难道就要断送此生了吗?
老天,你不应该这么对这个孩子,她还只是孩子啊,她有什么错?
金婆婆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
水珠一点一滴地打在脸上,依旧滚烫,却让如烧得如炭般的脸颊得到了片刻缓解,脑袋清明了些。
是外婆在哭吗?
果然,泪水一滴又一滴,像关不住的闸门,以前怎么没发现外婆这么爱哭呢?
外婆总说,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除了小时候生特别严重的病,求医被挡在外面,因为医生要治市长儿子的擦伤时,见外婆哭过,别的时候从来没见外婆哭过。
“外婆,别哭,天不绝人愿,让我还能见到你,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环顾四周,周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个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房,明明记得自己是在仓库里的,仓库是钢筋混泥土的框架结构,怎么变成木质楼房了?
顾不得细想那么多,先看看有什么可以逃生的方法。
大门被房檐梁木堵着,应该是出不去,窗户上糊的纸已几乎被烧尽,窗边的木头烧得正旺,用不了几时就会被烧尽,烧尽的同时,楼上的梁木也应该会倒塌下来。
想要出去,就只能硬闯窗户了,木头烧得差不多,撞断传出去应该有可能。
但一个年迈,一个病弱,两个孱弱的血肉之躯怎么与这熊熊烈火和结实的燃木抗衡?
再环顾四周,旁边有一个大木桶,木桶里面似乎有水,旁边的被褥还未燃烧完全,还可利用。
“外婆,把那被子放木桶里浸湿,我们冲出去。”
老人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小戈从小聪明伶俐,一定有她的道理,麻溜的去做了。
木桶旁边的地上丢着两块长条白布,慢慢地挪过去把白布浸湿捂住口鼻,把另一块递给外婆。
金婆婆看着小戈递过来的白布,这可是裹脚布啊,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照着小戈的样子捂住的口鼻,特殊情况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呼吸畅通了很多。
浸湿的被子披到身上,像有千斤,但身上的灼热感却减缓了很多。
跟着外婆走到窗前,看着窗户的燃烧,快要燃烧殆尽了,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外婆,跑!”
两婆孙披着被子冲出了窗户,在冲出去的那一刻,楼上的梁木尽数倒塌,精致的两层小楼顷刻间夷为平地,冲天的大火平地而起,就像烧了堆大型篝火,以哭喊为乐,以逃闯为舞。
外面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从火里冲出的两人,仿佛她们是地狱间闯出来的妖魔,是天神眷顾的神灵。
房屋在她们身后倒塌,火焰窜得老高,能从这样的人间炼狱里出来,不是奇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