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子元睿恂看见郁久闾吴提单送瑞亲王如此贵重之物,心中极其不满,明明一国储君在此,柔然王子居然堂而皇之的越过自己去讨好一个亲王。可见如今瑞亲王是大魏最受宠的王爷不仅仅是在他们大魏,就是天下各国都知道了而且在天下人看来元睿懿远比他这个储君重要,这口气他怎能咽下!可是正在他想爆发之时,旁边的太子妃赵淑媛在桌子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一角,然后在桌子上写写了两个字。太子按照笔画先后看出,是:祖父,儿子。想起白日里太子妃说起的太后与护国公的对话,转念一想,何必和一个活不到继承皇位的人计较呢,想必元睿懿这身体状况父皇自是知晓的,这么一想反到心情舒畅了很多,又一想,此刻正是体现他一国储君,对外礼让有度,对内关爱幼弟良好形象的时候,也是借机拉拢元睿懿的绝佳机会,于是就上演了刚才那一幕兄友弟恭的大戏。
回到宇轩殿,冯乐蓉因喝了不少酒,先行让宫人伺候睡了。元睿懿让成儿收好了郁久闾吴提送的东西:“既然是如此贵重之物,本宫回府的时候,可想着给本宫带上。另外再备份厚礼,今儿乘了太子那么大的一个人情,明日得去还才是啊!”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成儿退下后,元睿懿坐在桌前,继续上午未完成的画。这郁久闾吴提是故意当着太子的面和他示好无疑了,然后从太子和他之间拉拢一个,对柔然来说,无论是未来的储君还是大魏唯一的亲王,都不会吃亏。而且利用太子对自己的不满和忌惮还能两相牵制,真是谋划的好啊!只可惜,他们不知,自己即便是想要那至高的位置,也不屑于与他们柔然人里外勾结。
到是元睿恂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平时,这杯酒他是一定会喝的,即便喝完后引发旧疾。但是现在他确是不想旧疾复发,他得保持清醒,得找到无忧!所以冯乐蓉起身要代他饮酒他并没有阻止。看来明天去太子那,应该是有一场精心为他准备的戏要看了。
第二日,元睿懿带着冯乐蓉去太子的雎雀宫,拜谢。太子太子妃居然亲自迎到宫内。
说起昨日之事,太子更是难得的表现出对元睿懿无限的关爱:“你我自小一同长于母后宫中,母后对你的疼爱更是盛于本宫,凡是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是先急着你挑,你挑剩了才轮到本宫,自小皇兄对你羡慕多于嫉妒。所以,之前皇兄对你过于苛刻,懿儿莫要记恨皇兄才是!”
元睿懿没想到太子说起小时候的事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小时,他本来也以为太后对自己很好的,直到有一次,他偷听到外祖父护国公和太后的谈话:
太后:“我现在对他的好已经盛于懿儿,父亲还要让我怎么做?”
护国公:“你要知道,恂儿的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你皇后的位置是怎么保住的,我们赵氏一族的荣耀是如何保住的。弱要急需保住这些,尤其是恂儿的太子之位!如果要想恂儿这储君之路平稳,恂儿羽翼未丰之前,要圣上没有易储之心就是要让圣上不断的回想起当时的一刻,始终记着当初的那份情。所以,懿儿就是最好的筹码,明白吗?”
太后:“可是……”
护国公:“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和她真是差的太多!”后来的话元睿懿没听到,因为听到这里,他就晕倒了,因为他一直觉得对他好的人,其实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原来除了母亲,他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大病了一个月后,元睿懿变了,他不再对任何人都蚁团和煦了,反而脸上无论息怒都是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别人对他好,他没有感激,因为那是他应得的。他也不再信任任何人。
“皇兄这话,懿儿不敢!懿儿自小养于母后宫中,母后待懿儿如何,皇兄待懿儿如何,懿儿铭记于心,怎还能再生埋怨!”元睿懿这话说的极其诚恳,甚至因为感念当初的恩情,说的时候眼角居然湿了。
元睿恂看到如此,赶快笑道:“既然如此,皇兄便直说了,如今本宫随为储君,但是你也知道父皇的成年皇子之中,不乏优秀者,所以……”
不等元睿恂说完,元睿懿已经明白他这是要拉拢自己。不过元睿恂不是一直把自己当做劲敌“皇兄此言差矣!先不论远近亲疏。论储君之位,皇兄是嫡长子,论才干,父皇的成年皇子虽然多,但是有谁的学士、能力能及的上皇兄呢。要说其他,自然谁是储君我就支持谁了,而且臣弟自幼长于皇后宫中,承蒙皇兄关照,这份情自然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
从雎雀宫出来,冯乐蓉是很高兴的,因为赵淑媛无论在言语上还是礼品上,都给了冯乐蓉极大的礼遇,现在她已经在元睿懿耳边不断的赞扬赵淑媛了。
元睿懿没空理会冯乐蓉的话,凭她在耳边不听的叽叽喳喳。他现在一颗心都在想,太子为什么突然如此肯定自己就无缘这储君之位!是父皇透露了什么?还是其他人说了什么?或者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糟糕到已经让太子不再忌惮的地步了嘛?说到身体,元睿懿暗自给自己摸脉,这两日自己心思用的极多,如果是往日,恐怕早已没有这般精神,可是这几日,自己居然没有觉得疲惫,脉象也是平稳。这种情况在遇见无忧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忧啊,你到底在哪儿啊?我的心意你可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