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她掩饰住了心里的关切，故作平淡的开口，“你去休息吧，我并不需要人守夜。”

刚刚不久之前，已经有过值班医生来检查，听闻她醒来，细致的观察了一下，说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再住院细细调养就好。

“你睡不着？”江溪砚没有回头看看，他的声音带些漫不经心，“医生已经交代过了你，睡眠是一种很好的养伤方式，你应该让自己早点好起来。”

他的话，似乎是在就事论事一般，听不到是否有几分关心在其中，却是一股失望的情绪，一点一滴的袭上了她的心头。

“倘若我在车祸里，变成一个残废，你会不会……会不会负责我的后半辈子……”

洛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可能夜色太过朦胧，朦胧的让人想揭开一股神秘。

也可能，是脑子被伤的不轻，真的是有些糊涂的不知不畏。

“可是没有倘若。”江溪砚淡淡的提醒，他缓缓的转过身，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着床上某个人的轮廓，“还有，我说过的，你不该救我。况且，这也不是拍电视，要来个以身相许的桥段。”

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偏不倚的，让洛行抱有一丝幻想的心，点点成灰，冬夜里的寒意，透过裸露的肌肤，似乎慢慢的沁入心海，起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江太太，你该休息了。”江溪砚忽地一下子拉上了窗帘，遮住了窗外的灯光，“嘶啦”一声响后，他沉静的开口，“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照顾好你。”

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撞击上了洛行的胸口，带起了阵阵的涟漪和酥麻的气息，印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大概，这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见的像一句小情话样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