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慈出院再返校的时候，反应最热烈的自然是沐子，朝明虽然不说，但是眼神也很关切。他们已经进入了紧张的集训，要不是学校看守的严，沐子说她一定会去医院看关若慈的。关若慈倒不在意，自己受伤的理由本来就不好讲，来探望的人越少越好，免得露馅。对学校她只说了是胃病，老师和同学没有人怀疑。

下半学期的紧张，让关若慈渐渐放松了对回妖牌的执着，她也没有时间去想，再者胸口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着她，不要轻举妄动。

周考，月考，补错题，复习，每一秒都有事情安排，大家都两眼一抹黑，空气里，似乎都能闻出，大脑运转太快发出的焦糊味儿。

沐子和朝明起早贪黑的训练，早自习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关若慈都能听见身后的沐子发出的小小鼾声。她自己也是一边啃着豆渣饼，一只手还在写着，每一页的卷子上，几乎都有几小粒不明的白色物体。大家谁也不说谁狼狈，因为都很累，都很忙乱，各自埋头苦读或是奋笔疾书。晚自习时，谁忍不住泡了个面，全教室都响起了哀嚎，要知道饥饿是会传染的。

关若慈也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偶尔课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醒来的时候桌子上就被人放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她揉揉眼睛，大家有的回头冲她笑一笑，分明含着羡慕。

高考，终于还是来了。顾清芬怕女儿有压力，打电话过来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只要她别紧张，尽力而为就是。爸爸刚结束了一个研发的项目，自己都刚睡到家里的床，实在没有精力担心女儿，顾清芬把电话拿到爸爸房间的时候，关若慈听到的，就是他震天响的鼾声。

关若慈对高考倒不是很紧张，那跟她即将到来的十九岁生日，简直没什么可比性。她奋勇地投进那黑色的两天，等出来的时候，她步履虚浮，只想把所有的公式，所有的定理和解题技巧都先甩进一个容器，自己昏天黑地的睡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