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早熟的烦恼吧。

关若慈心里想着，沐子肯定很早就对朝明有了这种心思，不知道已经独自煎熬了多久？这样想，自己没心没肺的还好一些。

“还帮我保密行吗？”沐子最后弱弱地说。

关若慈点了下头，“嗯。”

也许是刚刚暴露了自己的弱势，沐子有些不好意思，走回去的时候都没说话。朝明刚被拒绝，连跟关若慈一块儿走都觉得伤心，跑去和男生一道了，这次三个人春游，后半段的气氛有些低落。

快到傍晚，大家到山脚下的大巴车上集合，关若慈和沐子坐一起，沐子带上随身听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了，车上有人小声地说着话，司机把车内的灯关掉，关若慈也有些想睡了。闭上眼睛，车子像是一条船在微妙地晃动，关若慈也不知自己刚才睡了没有，张开眼的时候四周已经一片寂静，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微弱的光线下，大家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靠在椅背上静静地休息。身边的沐子呼吸很平稳，应该已经睡着了，只是耳机里还传来细小的声响。

关若慈突然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地，她就想到，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些人，如果就此别离了现在的生活，她会怀念吗？

身处一个和平而有序的环境，自己甚至是其中比较优越的人物，有朋友，有喜欢的老师，甚至心里还有一个将来可能喜欢上的男孩子，更不用说家里那些爱自己的长辈。

她感觉到满足和舒适，就好像冬日的早晨，在温暖的被窝，伸着鼻子嗅到喜欢的早餐一样，尽管这有些怪，这种珍惜眼前的感觉，这一刻格外的强烈。她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看清自己，客观的，就好像是用别人的眼睛看。想到这儿她激灵了一下，总感觉这句话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