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慕旭自己在椅子上抖得不能自已,他控制不住的想笑,他说不清那种在心里窜来窜去的趣味到底代表什么,他只知道他的胃口因为她而蠢蠢欲动。关若慈确实是不同的,尤其在他一贯的视野里,像是一堆堆奶油蛋糕里突然伸出的一支冰糖葫芦。
同时他看她的眼光也变了,她总是认真的经营着自己那一亩三分的喜怒哀乐,并不像在学校里表现出的那种什么都不在乎。她也不是没出息,而是她不必像他一样满世界散着野心才能充实自己,相反,他倒是显得有些不自信和盲从了。就好像有时在街上碰到一对朴素的老夫妇时,望着他们脸上平和的光芒,他会觉得自己小了很多一样。
他不自觉的越来越想了解她,他变得多管闲事,对她吹毛求疵。他没收了她不少东西,但是没一样愿意上交,哪怕是在旁人看来没有任何信息承载的一根曲别针,他也会像看古董似的从上面看出什么来,从而发神经似的低笑个不停。
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还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味里,如果说在学校他要承受关若慈的顽劣和蛮横,那么他在家就有权利翻一翻她的可爱和趣味,为什么不行呢?
直到他得到了那样东西,再怎么说都越了界限的东西,他开始有一种隐秘的羞耻感——可他并不后悔。
关若慈应该是不会要了,可即使是扔掉,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别人拿走呢?哪怕是收垃圾的。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态迷迷糊糊把东西带了回来,躲在卫生间看着水池里的,属于女孩子的私密物件,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相反他的脸一阵热似一阵,他觉得羞耻,可是又不放手。
从此他的抽屉上装了一把锁,只有极少的几次忘了锁的经历。为了使自己不那么羞耻,他不去看那样东西,努力认为那和他的其他藏品是一样的(但是都不正常!)。可是心态明明变了,就比如说梦中,他不再只是和那匹小野马嬉戏周旋,他有了一种更加隐秘的冲动。这种冲动导致在学校的他也越来越怪异,而且,想去修一座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