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甫首先是有些惊奇，眉毛微微挑了挑，可随后就放松下来，脸上被一种玩味又好奇的表情取代，而且能和学生多交流，尽快熟络也是不错的。

他耸耸肩，“好啊，老师也赶一次流行，就是我自己中学那会儿，都没什么机会玩儿呢。”

关若慈拿过饼干盒子，把手边的书收了收，取出牌在桌面上摆开。她还没有学的太精深，摆的是最基本的阵法，最后一张牌摆好后，她做了个手势，“拿一张吧。”

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她却看起来那么自然而熟稔，像是浸淫此道多年一样。老师觉得有趣儿，一边伸手拿了一张牌一边说道，“你都不问我要算什么？”

“不需要。”关若慈拿过那张牌放在自己身边，她也没有翻过来看。然后把几张牌的位置换了一下。她确实是第一次推卦，可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这双手仿佛是摸了几辈子回妖牌一样，随着手不停地推着木牌，她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得心应手。

“再拿一张。”她平静地说，这次连看对面一眼都没有。

小方老师又拿了一张，小心地看了一眼对面专注而淡定的女孩。

“老师你为什么考研？”关若慈突然问了一句。

小方老师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干笑一声，道，“因为上次没有考成功啊。”

那笑里有些自嘲，关若慈伸手接过他的那张牌，并没有看，可是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张牌面，那图样，还有两个古怪的字符，是言凡。

——他在掩饰，避免说谎。

关若慈闭闭眼，没错，仿佛脑海里还有一副回妖牌，在随着她的意念移动。她把手边刚拿到的牌掀开，是言凡没错。

她深吸一口气，她脑海里的牌也都是正面扣在桌子上的，可是她仿佛作弊的赌徒，能看清所有的牌面，因为那些牌就如同她的手脚一样，是她的一部分。当小方老师递过牌来的时候，脑海里那张牌就会飞到她的眼前，然后连想都不用想，一种解释就会出现在脑海里，仿佛是她与牌转瞬间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