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鲛人信使到”
“鲛人?药材不是都有按时送达,他们来干什么?”
碧痕的别院里,鸟语花香,舞姬翩翩起舞,歌舞升平的景象使这里看着不像是私家别院,更享受烟花之地。伙计所通报之事让木柯的好心情散了一大半,鲛人王那狡猾的东西,想要着她的好,还不想乖乖听话,这让她十分厌恶。
梵音见她眉头微蹙,用手中的折扇给她抚平微蹙的眉头。
“有什么比你的花容月貌还重要的,你这样,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
木柯没好气道:“梵音,你搞清楚对象,我不是你烟花问柳的对象,所以,不用对我说那些恶心人的话,更别对我动手动脚”
这女人的善变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初见时还不是今天这样恶劣太态度,更何况,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吧。
“是小生不对,给木柯小姐赔不是了”梵音像模像样的作了个揖,木柯才不再继续。
“带她过来吧”
“是”
“小的见过木老板”
“原来是龟丞相,怎的有事还麻烦您亲自一趟,有什么事,信上说不也一样吗?莫不是袭人王后有什么变故?”
见到北海的龟丞相,木柯心情大好,她对这个圆圆的绿海龟十分喜爱,或许是因为他傻傻憨厚的模样,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在她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这一点,她很受用,她巴不得世间受所有人都这样对她。
龟丞相毕恭毕敬,表现的十分礼貌客气。
“承蒙木老板挂记,王后她一切还好”
“哦,那就好,鲛人王爱妻心切,肯定没少担心,你此番前来,我还以为是王后那里出了变故,让我一阵担心,龟丞相你该罚啊”说着木柯就递过去一杯酒,梵音也在一旁起哄,“来了哪有不喝的道理,在下梵音,敬龟丞相一杯”
“这个……”龟丞相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他不胜酒力,一杯下肚就已经满脸通红。“小的却是应大之命,因王后之事前来求见木老板的”
“哦!龟丞相请说,王后是怎么了?”木柯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而梵音则是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
龟丞相有些吞吞吐吐,木柯等的有些不耐烦,“龟丞相有话直说,都是自己人,无妨的”
“是,我们大王听说木老板得了辽屐鬼姜部一只千年道行的红鲤鱼的内丹,听说这内丹可以救王后和世子,所以大王特命我前来向木老板讨要,至于条件,木老板尽管开,大王一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木柯的确是得了一只千年鲤鱼的内丹,但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他鲛人王又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若是不给,只怕就会失去鲛人王这枚最好的棋子,若是给,就是证明自己明明可以就袭人却故意不救的事实,即便鲛人王不会马上翻脸,以后也是迟早的事,这可真是让她骑虎难下,难以抉择。
她一脸深沉,极力的在思考着怎么才能最大挽回鲛人王的心,至少不能让他和自己处于敌对之态。
梵音翩翩一笑,像是个正人君子的样子。
“龟丞相,你就不要为难木老板了,这红鲤鱼的内丹是我的,木老板一直没有将此事告知于你们大王,就是因为这内丹还在我手里,我不想给她,所以才……”
龟丞相恍恍恐恐道:“我没有怀疑木老板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
“龟丞相了解事实真相当然会理解,但是鲛人王不明白呀,只怕会生误会的呦”
“这……”龟丞相有些犯难,这话他该怎么接才会不得罪面前这两个人,他一个都惹不起的呀。
“木老板既然不能答应我的条件,那只能我自己去找别的买家了,想来会有人对我这内丹有兴趣,你说是不是?要不就怎么办了?”
梵音挑眉弄眼,木柯当然知道他在解围,如此,她便少了和鲛人王的嫌隙,以后也好办事。
“小本生意,做不了您的买卖,如此,您请好……”
“那龟丞相,是要留下多住几日,欣赏欣赏碧痕的景色,还是要赶紧回北海复命?”
“还是尽早回去的好,当然,看公子方便”
“那三天后再出发”
“是,那我先告退,还需给世子置办一些物品,三日后再来接公子”,龟丞相连退十一步,才转身离去。
看他远去,木柯又再一次郁闷了,好不容易见他来心情也跟着见好,谁知竟带来这破消息,可是,话说到底谁将这风水透露给鲛人王的呢。
“挞伐南映的联盟就差鲛人一族和空门,把内丹给我,我去北海安抚鲛人王,你再加大力度,把南映搜出来。”
木柯一脸别扭,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她懂,这红鲤鱼的内丹本就是为了制衡鲛人王而准备的,可是,龟丞相一来,就变成被迫交出内丹一样,这让木柯很难受。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取来内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就往梵音身上丢。
“按照鲛人王对他新王后的紧张程度,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救回他的王后,你趁机告诉她,那一夜和她一夜缠绵就是她的爷爷上将饒瑭,若是袭人王后知道自己被他侮辱,还有了他的孩子,必将寻死觅活。”
“而鲛人王定将不会让这个心头宝贝有一点差池,他分身乏术,就得把北海交给别人打理,那控制别人,就比控制上将饒瑭容易多了,是吧?最多妇人心啊,想不到你既然为自己,居然和鲛人王算计一个孩子”
“孩子?她活了多久了,有我三四辈子长了吧”
“我不喜欢对女来阴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木柯受教”
这会儿换梵音不开心了,他最恨对女子那般,即便自己风流甚至荒唐,对女的,严重的他从来也只是连哄带骗,从不强取,更不会阴谋算计,木柯却犯了他的大忌,只因这事早就发生,他就算想改变,也是无力回天,所以只好算了。
可是在南映面前,袭人似乎是不算什么,所以背弃自己的底线,和木柯一起算计鲛人王,又怎会放过袭人这棵棋子。
人心难以直面,自己的心更加难以直面。
北海的海天一色向来被世人称道,但在梵音眼里,和瀛图相比,简直相距甚远。有神兽级别的坐骑代步自然比御剑飞行来的快些,梵音在瀛图等了三天,龟丞相才姗姗来迟。他不好自行去见鲛人王,所以只得等龟丞相回来引见。
“小生见过鲛人王”,梵音不行君臣礼,只是行了个颔首礼,鲛人王久居高位,非常看不惯梵音的高姿态,但为了袭人,他,忍了。
“听说你有法子保住我儿和王后”
“不是听说,是事实”
“你当真有把握?”鲛人王有些激动的从王位上站了起来,神态异常目光有些炽热,像见了个宝贝一般。
“完全不在话下”梵音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和鲛人王完全两个相反的状态。
“你有什么条件?”
“要在你北海某个一官半职,你可愿意?”
“有何不可,来人,把官职簿取来,给周围公子瞧瞧”
片刻之后,案几之上便都是满满的北海所以官职簿。
“你只管挑,只要能就会我儿和王后,本王什么都依你”
依我?梵音在心里冷笑,谁不知道他鲛人王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指不定他刚把人救回来,也就是到自己的死期了吧。不过,区区鲛人奈何不了他,不是还有袭人王后这个神助攻的吗?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做官,不过是留在这里的名头而已。
戏要做足了,看戏的人才能往下看。梵音像模像样的假装仔细翻阅官职簿,最终停在一页上,侍者接过官职簿,呈给鲛人王看。
“北海卫队先锋官,有意思,本王还以为你会躲了龟丞相的丞相之位呢,看来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敢”
敢又怎样,反正在北海他说了算,他逍遥谁三更死就绝不会让他活到五更天。
“那先救人,再入职,何如?”
“听大王安排”
梵音自己算不上是表里如一的人,但要说不表里如一,鲛人王那是极品中的极品,他看得到鲛人王内心深处的阴狠,却还是一副受着天恩的模样。
来到袭人的行宫,除了鲛人王,梵音遣散了所有人,说是有助于安静施法,不过是在为他的下一场戏做准备。
梵音取出内丹,用内力输送至袭人的正上方,正欲打算将内丹运送至袭人体内。内丹认人,极力抵抗与袭人相容,血红的内丹发出剧烈的光芒。
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一方假意用力之后,梵音咬破自己是嘴唇,佯装吐血,在一旁倒地不起。
“快,不能断,继续施法”
鲛人王爱妻心切,立马用自己的内力给袭人施法,将内丹以逼迫的方式逼进了袭人的体内,趁他不被,梵音在他背后施个咒。下一秒,内丹进到袭人体内,人还没有醒,气色好了许多。鲛人王走近看她,用手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儿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大王所言极是,您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我继续给袭人王后调养”
“本王不累”
“不,你累了”不知怎的,梵音打了个响指,鲛人王便困的不要不要的,居然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来人,扶大王回回宫去歇息”,语毕便有两个侍女进屋将鲛人王搀扶回去了。
“该醒了美人”,可千算万算,竟算不出袭人自己不想起来,这让梵音想起一个故事,是一个发生在上古时候的一个故事。
故事中有一位美貌绝伦的女孩,她被部落首领夫人嫉妒,被部落首领的夫人下毒迷晕,一睡就是好几年,她被家人藏在离家很远的深山里。她的美貌传到了首领的耳里,首领秘密派人追查女孩的下落,果然在荒僻的深山里找到了沉睡多年的女孩。下人不敢怠慢,赶紧回来禀报,才回来不久,那些人便被首领以擅离职守的最处死了。再过不久,首领外出打猎,地点就在那座荒山不远处,没有知道首领的真正意图,他伪装的像个正人君子,掩藏着内心的不堪。他支走了所有人,骑着马屁来到那座荒山,顺着手下的标记,顺利的找到了女孩的下落。打开棺椁的一瞬间,首领惊呆了,一个沉睡许久的人,滴水不进,皮肤,气色竟然还是这样的紧致美好。他释放了所有**,将女孩在睡梦中彻底玷污了,女孩的美好让他难以忘怀,事后,他总能想着法子回到这个地方,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做着惨无人道蹂躏。之后,女孩被一个过路的少年搭救,少年一家精通药理,把女救醒了。而后和少年成亲生子,过得很是美满。几年后,另一个部落来侵袭,王后被敌人一箭射穿心脏,当场一命呜呼。世人都说他恶有恶报,殊不知恶人不止他一个,部落的首领对女孩做的,首领夫人一根手指头都不及他。纸终将包不住火,首领对女孩恶行败露,女孩家破人亡,恶人逍遥法外。可后人只记得恋人的美好,恶人的事一概忽略,阳光下的世界是有阴暗的,可人们在对孩子讲起时,会自动回避那些阴暗,只留下美好的故事,所以,恶人的暴行只留在受害者的心中。
会不会在袭人沉睡期间,鲛人王也对他做过那些荒淫的事情,所以她才不愿醒来,她若不愿醒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他哪什么吸引鲛人王的注意力,那那怎么拿到鲛人的兵权,怎么才能杀了南映以泄心疼之恨。
“失礼了,在下梵音,无意冒犯,请姑娘见谅”,梵音颔首躬身像是在道歉,随即化作一缕青烟,进入到袭人的意识里。
他在袭人的意识里看到了那一夜的荒唐,他看到鲛人王披着一张人皮在对袭人用强的,之后又假模假样的来到黑海兴师问罪,再有,就是袭人沉睡期间,鲛人王又要了她好几次。他可能以为袭人什么都不知道吧,她人是睡着的,可意识确实清醒的,什么人对她做了什么事,她全都知道,除了还没有意识到那晚的人就是鲛人王。
梵音在尝试和袭人的意识对话,可她却一直在闪躲。梵音无计可施,想到木柯说过一句话,治鲛人王得靠袭人,治袭人得靠南映,治南映得靠潇湘。如此,只好在她的意识里不断的大喊“南映,南映,南映……”逼得袭人不得不见他。
“你何必救我,非要我再死一次才满意吗?”
“姑娘误会,我是来带你走的”
“走?我还能去哪?这世间哪里是我能去得的?”
“迷雾森林,就是南映的家,他的家被毁,那些人又对他紧追不放,那些人还想联合鲛人的卫队来讨伐他呢,南映说将来难免有一战,可你是无辜的,他担心你,所以让我来接你离开”
“他是关心我,对吗?不,不对,他不会把我放在心上的”
“他的心间确实是别人的位置,但也不能影响他关心你吧,他还要我替他向你道歉,为他不成熟的举动向你道歉,他说,不应该因为你爷爷的事迁怒与你,他很抱歉”
“我们能走得了吗?我无妨,就怕那禽兽不肯放过你”
“这个还得从长计议,你先出来好不好?”
“那……听你的”
梵音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把袭人带回到现实世界。
“这孩子……”
“是鲛人王的,那晚船上的人是他,木柯和他联手坑你呢”,犹记得木柯临行前的话,为了博取袭人的信任,可以适当的出卖她。
梵音突然懂了木柯是怎样的人,虽然之前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人,但她的坏从未触及过他的底线,而这一次,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袭人的痛苦。
在梵音的世界里,女人可以拿来排遣,可以与之**,但却不能被伤害,男人,薄情可以,但不能残暴更不能不择手段,作为男人,对女人要取之有道,你若够优秀,不怕没有女人爱。而很多男人认为女人的拒绝因为她们虚荣。
有人说男的喜欢漂亮的,漂亮的喜欢有钱的,你没钱,没权不能说你无能。但你没钱没权又不肯对人家好,傻子才会跟你,谁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要不然你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上了那个美貌天仙的她。
梵音自认不是好人,也不会做袭人的救世主。他将上将袭人带回了现实世界,把残酷的真相告诉她,只为让她寻死,以拖住鲛人王,方便实施自己下一步计划。但是,只要他在,他便不会在让袭人被那个禽兽侮辱。
袭人还在消化梵音说的话,他不敢相信,那一夜,无情的骑在她身上的就是他爷爷,仅管沉睡期间发生的那些事,也没有让他联想鲛人王就是那天夜里的人。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哭不闹。曾经娇美的容颜变得有些暗淡,已经失了往日的神采,很难让人联想到北海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忍将袭人打扰,梵音和侍者出了门,来到春华殿,那是安排他暂住的地方,在没有得到鲛人王的指令之前,他必须留在北海。
打量了一眼房中的景致,别有一般异域的风味,瀛图与北海不远,自己以前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梵音眼角扫到窗旁的茶桌,清新淡雅,这手臂绝对出自大陆之手,海洋造不出这等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