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图芙琳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念叨道:“我……我很……很荣幸,大家能欢聚在这里一起来见证,这两位新人的受洗……在,在拉蒂娜女神的护佑下,受洗开始……这时拉蒂娜恩赐的一个宝贵的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请……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刚等图芙琳说到这时,台下的简便想站出来阻止,却被身旁的艾尔拦截,道:“简,你在干什么!?”
“别拦着我,我要上去为纱妈妈报仇!”简回道。
“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你现在这样做只会让图芙琳难堪!”艾尔道。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成为王子妃啊……”简道。
“什么事等以后再解决吧,现在你怎么做没有任何意义的!”艾尔劝阻道。
“……”简听了,沉默了。
图芙琳接着道:“我命令你们在神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神的话语,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图芙琳将目光转向瑞迪尔王子,道,“殿下,你愿意娶希尔德为妻吗?”
瑞迪尔王子听了后,将目光悄悄转向王座上的父亲,只见杰拉德微笑着看着他们,随后,瑞迪尔又将目光转向希尔德,道:“是的,我愿意……我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天长地久。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
图芙琳道:“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还是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瑞迪尔望着希尔德停顿了一下,道:“是……是的,我愿意……我嫁给你,做我的丈夫。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天长地久。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
图芙琳将目光转向希尔德,道:“王子妃,你愿意嫁给殿下吗?”
希尔德微笑着看着瑞迪尔,道:“是的,我愿意……”
“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还是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图芙琳道。
“是的……我……愿意……”这时,希尔德望向瑞迪尔身后的观众里,突然也变得迟疑起来。
“好,我以拉蒂娜女神的名义宣布,瑞迪尔殿下与希尔德王妃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瑞迪尔慢慢接近希尔德,两人在璀璨的光辉里,伴着阵阵圣歌,两人的脸渐渐相互靠近。正当快要贴合的时候,希尔德突然紧握着瑞迪尔的手臂,两人的接吻猝然停止,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瑞迪尔在内感到惊讶。希尔德低头,急促地喘息着道:“你,你刚才所说的真的是真的吗?”
瑞迪尔回道:“是……”
希尔德抬头,真诚地望着瑞迪尔道:“那温蒂妮小姐怎么办……”
这时,瑞迪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将目光转向身后的观众里,温蒂妮站在人群里,一脸惆怅。瑞迪尔咽了一口唾沫,脑海里回想起婚礼前维拉德国王对他所说的话:“你现在事到如今,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别让本王难堪……”
瑞迪尔回过头来,毫不犹豫地吻了希尔德,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欢呼雀跃,唯有温蒂妮,流下泪来……希尔德第一次如此接近瑞迪尔,紧张得都不敢呼吸,那一刻,在希尔德的眼里,是自己一生里最幸福的一刻,漫天里飘散着花瓣和与彩带,弥漫着,是观众们的热情,希尔德微微合上眼,几滴泪从眼角边流出,滑过她幸福的脸……
夜里,维拉德国王搭设酒宴,邀请了一些皇亲国戚前来享用。宴桌上,维拉德国王把酒言欢,而那些贵族们,也因为陪衬着国王,很快他们也饮少辄醉了。
因为国王糜醉的原因,酒宴也很快就散了,国王在仆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去了,过程中手舞足蹈,时不时还念叨着希尔德的名字。后来,皇室贵族也散了,留下了瑞迪尔王子与希尔德两人坐在宴桌上。两人尴尬地坐着,希尔德害羞着不敢转眼去看瑞迪尔,慢慢地吃着盘中的食物来压制内心中的慌张。而瑞迪尔仪表常态,从容不迫地享受着盘中的美食,从头至尾两人一言不发,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这时,希尔德终于忍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清了清喉咙,道:“今天,真开心呢……”
瑞迪尔瞟了她一眼,道:“嗯,是挺开心的……”
希尔德再次拿起了餐具,翻动着盘里的食物,道:“今天……你为什么会在温迪妮的面前吻我……我知道我和你的这场婚姻注定是失败的……”
“亲吻自己的妻子很奇怪吗?”瑞迪尔回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温迪妮小姐怎么办?”希尔德道。
这时,瑞迪尔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顿时餐厅里鸦雀无声,安静得都能听见桌上烛火跳动的声音。
希尔德见了,笑了笑,道:“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
瑞迪尔微微低下头,微合着眼睛道:“我希望有件事情你能明白,我与你结婚完全是因为父王的逼迫,之所以我在婚礼上吻你,是为了不让父王难堪,所以往后在表面上我们是一对夫妇,而背后,我们的没有任何关系,你听明白了吗?”烛光里,他的眼神显得寒冰刺骨。
希尔德听了,默默地低下了头。瑞迪尔随手将餐盘往前一推,站起身,道:“希望你能明白。”言罢转身离开了。希尔德望着瑞迪尔冷漠的背影,一股悲伤与遗憾涌上心头。
随后,在房间里,维拉德国王不听随从的劝住,依然在房间里开起“小灶”来。
国王举着杯子,高声道:“今天,本王很是高兴,能见这一对新人在一起了……”言罢,端起杯子就一饮而尽。此时,正准备回房的希尔德望见国王还在那里独自一人在那喝酒,于是她上前推了推杰拉德国王,道:“陛下,你醉了,您早些休息吧。”
国王一把甩开希尔德手道:“本王才没有醉呢!”说着说着又盛满一杯酒。希尔德见了,上前再次想劝酒,这时,维拉德国王一手抓住了希尔德手,望着她醉醺醺地道:“真是羡慕我的儿子,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妻子啊。”
希尔德想从维拉德国王的手里挣脱出来,挣扎着道:“陛下,请您别这样,我已经是瑞迪尔的妻子了,请您放开手……”
“我知道,本王这么强迫你们结婚是我的不对,你听着,往后如果瑞迪尔对你百般不好,你都可以来找本王,即便他违背神的意志将你丢弃,本王都不会放弃你的……”
希尔德很快撒开了维拉德国王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国王的房间。
夜里,希尔德独自一人漫步在皇家花园里,冰冷的月光配着冷冷的心,淡淡的,空气中充满着泪水的味道。
希尔德走到水池边坐下,安静的花园里只有她一个人。真想哭,希尔德想着。
宁静的夜,熟悉的空虚,揭开了心底里孤绝的惆怅,寂寞继续着寂寞,哀伤守候着哀伤。好静的夜,好冷的心,此时的希尔德内心里感到十分孤寂,也许,她也需要一个人依偎着,或许是需要某人的依靠。回想起那些今天的笑,今天的哭,今天的酸甜苦辣,今天的某次亲吻,以及那件雪白的婚纱,让人好伤心,甚至泪流满面。
心累了?心灵的伤痕又怎样去抚平?眼角的泪又怎样擦干?伤多了,痛够了,心也就不怎么疼了,因为麻木了。在漆黑的夜里永远是自己偷偷拭去眼角的泪。
希尔德流着泪道:“我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中,后来才发现,那些曾经拥抱过的人,握过的手,唱过的歌,流过的泪,爱过的人,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啊……既然黑夜中的光芒不能驱逐我内心的孤独,那就让黑夜中的清风替代吧……”
泰裴希尔城拉蒂娜神庙。
图芙琳独自一个人坐在寝宫里看着书。这时,安走了进来,为图芙琳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图芙琳见到安来,放下了手里的书本。安微笑着道:“图芙琳,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图芙琳微笑着回道:“知道了。”
安放下牛奶,正当她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回过头走到图芙琳的身旁道:“今天大家都在传一件事。”
图芙琳双手捧着杯子饮了一口牛奶,道:“什么事?”
“他们都在传,约瑟琳的事……”安回道。
“今天,简与艾尔随我去观赏了王室的婚礼……”图芙琳道。
“她们说,那个王子妃好像就是约瑟琳呢!”安道。
图芙琳听了安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当时主持婚礼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这么说……”安心中满怀犹豫地道。
“是啊,她回来了……”图芙琳淡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