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晓得刚才是谁在和我斗嘴来着……”约瑟琳低声对着一旁的艾尔的耳朵道。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图芙琳怒吼着道。
“好了,快去换衣服吧,要不然就真的没时间了,我来帮你……”简便推着图芙琳边带着她走进了另一边的房间里去,离开前还看了一眼约瑟琳,约瑟琳见了倒是吐着舌尖望着一旁的艾尔,当作什么的没看见。
过一会儿,简带着图芙琳走出了房间。
只见图芙琳把头发散了下来,戴了一个巨大的由白玫瑰所编制而成的花冠,花冠上还缀满了珍珠散落在黑发上,犹如黑夜里的点点繁星。嫩白的勃颈上围着雪白色的蕾丝花边的脖套。此外,还戴着银白的珍珠项链。身穿雪白色的蕾丝边的荷叶裙,上面同样缀满了丝制的白玫瑰与点点珍珠。然后系有一条粉红色的蝴蝶结,然后剩下的两条丝带像成了两条长裙的裙摆似的,顺着裙子的曲线垂了下来。纤细的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哇!图芙琳,你什么时候看都这么漂亮!”艾尔高兴着道。
“是吗?”图芙琳微笑着道,然后提着自己的裙摆旋转了一圈。
这时只见安走进房来。
安头戴一顶小毡帽,上还绣着朵朵满天星,她身着一袭嫩黄色的礼服,那种颜色说不上什么高贵,但也凸显着行装者的不俗。华丽的鱼尾裙之下显现着两条细腻光滑的腿。她脚蹬着金色高跟鞋,凸显而出了另一个安。安向着她们急道:“麦伦已经抵达庙下了,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好!”于是大家就整装待发,乘着麦伦的马车向着艾里伯特庄园驶去。
大家乘着麦伦的马车来到了艾里伯特庄园的门口。到达后麦伦为那些美丽的小姐们打开了出门,道:“史蒂夫少爷正在别墅门口等着你们呢,快去吧……”言罢便向着马棚驶去。她们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便向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通向别墅的那条大道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都是那些乔装打扮的贵夫人和一些达官贵人与富商,大道上还摆放着许多多铺有白色餐布的长桌,上面摆满了秀色可餐的美食和美酒。一望见那些美味佳肴,简与艾尔已经迫不及待了,垂涎欲滴地看着。玫瑰丛中装有华丽的彩灯。使得幽暗的庄园变得华丽又热闹了。
她们来到大道的尽头。图芙琳一眼便望见了站在台阶上人群里的史蒂夫,站在身旁的还有一位身着华丽礼裙的贵妇。
“嘿!是你们呐!”史蒂夫也在人群中发现了图芙琳她们,然后便从台阶上跑下来迎接她们,道,“我等你们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
“没事,出来前有点事给耽搁了。”图芙琳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回道。
“明明是化妆耽误了时间还说没事……”约瑟琳又对着一旁的艾尔小声道。图芙琳听了用愤怒的眼神望着约瑟琳,一边的简咳嗽了两声。
“好吧。对了,过来见见我的母亲。”史蒂夫领着她们来到老夫人面前,接着对老夫人道,“母亲,这几位就是我先前和您说的我的朋友……”大家见了老夫人都礼貌地向她行礼。
老妇人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她们,然后悄悄地对着史蒂夫道:“儿子,你的眼光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母亲,您说什么呢!”史蒂夫急道。
老夫人微笑着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道:“算了,好好陪她们玩吧!”言罢,在一位帮佣的搀扶下,杵着拐杖转身离开了。图芙琳望着老夫人远去的方向,心里想着什么。
这时,简走上前来,不耻地笑道:“那个……请问那些食物我们都可以吃吗?”
史蒂夫耸了耸肩,微笑着道:“当然,餐具在各个桌子的下面,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放开肚皮去吃吧。”史蒂夫话音未落,简与艾尔便拽着一旁的安蹿入进人群,一溜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麦伦来到史蒂夫的身旁。史蒂夫对着麦伦吩咐道:“再过一下就是老夫人生日的庆祝晚会,我得先去做一下准备,你先带着图芙琳她们先去宴会中转转吧。”说完,史蒂夫也消失在人群里。
麦伦走到图芙琳她们身旁,道:“史蒂夫少爷八成是去做一些等下表演的准备工作去了,小姐们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我也觉得我肚子饿了,图芙琳,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约瑟琳对着图芙琳道。
“嗯嗯……”图芙琳答应了。随后,她们从麦伦的手里接过餐盘,在人群里晃悠着。过了好久,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了简与艾尔的踪迹。只见简的手里端着两盘盛满食物的餐盘,嘴里还叼着一把鸡腿,两眼冒着利光,活像一只饿疯的大野狼。另一边,艾尔却独自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犹豫着,望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却无从下手,拿着食夹将食物夹了起来,然后又放回原处,夹起来又放下去,周而复始地做着同一个动作。
“看简的吃相,也太夸张了。”图芙琳笑道。
“艾尔在被选择困难症所困扰呢!”约瑟琳笑道。
“怎么不见安呢?”图芙琳环顾四周道。
约瑟琳也看了看,对着图芙琳笑道:“在那边……”只见鹤立鸡群的安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默默地听着那些富豪们自以为是的在那里吹捧着自己。
图芙琳与约瑟琳走到安的跟前,图芙琳拍了拍安的肩臂道:“真不应该带简与艾尔她们来的。”
“哈哈,我想也是……”安微笑着回答。
“真是对不起,我还硬拉着你来参加这个不合群的派对。”图芙琳道歉道。
“你不必和我道歉,听听那些外人口中所说这世道的是是非非,也会让自己受益匪浅呢。”安微笑着道。
“会吗……”图芙琳道。
“你为什么不去吃点东西呢?”约瑟琳道。
“不,我有点吃不惯这些东西。可能是在庙里吃惯了那些简食,换做这些佳肴美馔,就有点下不去口。”安解释道。
“这也纯属正常,安在神庙里本来就吃的清淡些,换做这些八珍玉食,也难怪食不下咽。”约瑟琳道。
就在这时,一位女仆跑了过来,对着她们身后的麦伦低声道:“少爷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快带图芙琳与约瑟琳两位小姐过去吧。”
“你回去回复少爷的话,说我知道了。”麦伦点了点头,于是对着身旁的约瑟琳与图芙琳道,“我们回去吧,史蒂夫少爷正等着我们呢。”
图芙琳听了后,便向着一旁的安道:“我们现在要去续写爱的篇章,你就跟简与艾尔她们在这里好好玩吧。”
“好的,你们放心去吧,好好加油哦!”安无论何时都在着她那天真的笑容。
“我会的。”言罢,图芙琳他们便离开了。
当庄园别墅上的阁楼的铜钟敲响之时,乐队便奏响了乐章,此刻派对表演正式开始了,站在庄园里的人们纷纷向着别墅的方向移动。
杵在人群中的安、简与艾尔她们感到十分惊奇。安困惑地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像是今晚会有精彩的表演,我们也去看看吧。”简转头对着她们道。
“好……”艾尔道。
她们随着人群来到别墅门口,从参差的人群里,望向别墅前的一个高台上,只见有个老头站在上面。他行装得体,一眼便认出他就是管家。管家巴罗夫高声喊道:“亲爱的女士们和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罗丝·艾里伯特夫人的三十五岁的生日,我现在这里,先代表夫人向大家表示感谢。”
当巴罗夫管家在台上提词之际,老夫人便站在阁楼上的窗台前眺望着庄园里的人们,而在他的身旁,站着正在为她做检查的私人医生。医生向着老夫人道:“夫人,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您检查了……”
“我生病的事你没有向他人透露半点消息吧。”老夫人的。
“是的,可这件事也不会持续太久了。我想还是让少爷他们知道的好。”医生道。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他还太小了,这只会增加他的负担的……”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医生道。
“这我知道,你也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德医生,若我有什么事会命人去通知你的。”老夫人叹息道。
“唉~那好,我先回去了”医生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老夫人站在窗前,抬起头望着那被玻璃窗所挡着的夜空,心想道:回顾旧时早已过去了十八年了,可我却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着你。我好高兴,高兴我很快就可以去陪你了,但令我不安的是,史蒂夫那孩子,他是我在世界上唯一最放不下的……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老夫人应道。
只见走进来一位女仆,女仆弓着身子道:“老夫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知道了……”言罢,老夫人便在女仆的搀扶下杵着手杖走出门去。
回到园子里。
“好,现在就用我们热情的掌声来欢迎我们庄园中最受人们敬爱的艾里伯特夫人来为大家说几句话,大家欢迎!”巴罗夫管家高喊道。
别墅大门被缓缓敞开,只见老夫人在一位仆人的搀扶下走上台来,清了清嗓子,道:“非常感谢各位来宾能前来参加我的派对。可以说,大家早已经是我们艾里伯特家族的‘老朋友’了。非常感谢大家多年来对我们家族的关怀与照顾。在今天这个快乐的日子里,希望大家也能快乐。我现在宣布派对的表演正式开始!”随之而来的,是热烈的掌声。
人群中的简,双目再一次冒着利光道:“哈哈,是不是可以继续去吃我的山肤水豢了?”
正当简要开溜之际,安拽住了她,道:“先别老想着吃,还没说完呢!”
只见巴罗夫管家高喊道:“啊哈,今天我们第一场节目就是我们史蒂夫少爷为老夫人准备的一份生日礼物!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老夫人被仆人们搀扶着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听见巴罗夫管家这番介绍,心里暗生几分吃惊。底下的观众见了他们上台来,交头接耳地讨论着那两位神秘的女孩。
这时,只见史蒂夫、图芙琳、约瑟琳和麦伦走上前来。再仔细一看,只见他们身后还领着两位下人,竟然把后院凉亭里的拿把竖琴搬上台来。老夫人心想道:史蒂夫那臭小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史蒂夫面向老夫人道:“母亲,今天我们将为您奉献上一首绝对让您骇目惊心的曲子,请您洗耳恭听……”随后,他们向老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很是期待着。
图芙琳紧紧闭上双眼,深深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去平复她紧张的内心,随后轻声哼唱起了一阵幽深的旋律。那一刻,大家都被图芙琳的美妙的歌喉吃了一惊,渐渐地,史蒂夫配合上了优美的长笛声,约瑟琳演奏起了竖琴,麦伦演奏起了里拉琴……旋律刹那间被他们完美得拼凑再了一起,老夫人听着这些熟悉的旋律,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浮上心头。
一瞬间,音乐声中所隐藏的意境再次从史蒂夫他们的脚下展开,竟又是另一番景象。一望无际姹紫嫣红的玫瑰花海,在风的作用下,落红成阵的花瓣随风卷起。在花海里,只见年轻时的艾里伯特夫人与伯爵再那演奏,意境中的两人陷入无比的幸福与快乐之中。
一滴泪水从老夫人的眼眶中流出,顺着脸的轮廓,滑落于地。老夫人的双手颤抖着,那一刻,昔日的记忆犹如放电影般在眼前显现而过。老夫人渐渐的在无人帮助下站起身来,轻轻地举起了她的手,只见意境中的艾里伯特伯爵也向她伸手过来,两人牵着双手,眼眸对视着。老夫人在玫瑰花花瓣前一晃,化为了昔日的那般美丽。脸与手上的细纹瞬间淡然无存。化为了老夫人华丽的彩妆。境中的艾里伯特公爵微笑着望着夫人罗丝道:“亲爱的,跟我来,我们一起不跳舞吧!就在此时此刻,我带着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好吗?”
“我愿意……”最近罗丝夫人握紧了双手,两人在和谐与美好中,随着花瓣升起化为沫影。
老夫人留着眼泪,渐渐地向着背后倾斜下去,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
当音乐才演奏到一半,突然听见管家大喊一,声音乐刹然停止。大家都将目光投向巴罗夫管家,只见他快步向前,向着老夫人的方向跑去。
巴罗夫管家高喊道:“老夫人!你怎么了!”大家顿时见了都愕然了,巴罗夫管家接着急着喊道,“大家傻愣着干嘛!快去叫德医生来!”几个仆人听了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艾里伯特庄园。
本以为今日是一个大喜之日,谁曾想却变为了悲剧。
在昏暗的房间里,床头点着一支白炷灯,在夜风中摇曳着烛光。德医生为老夫人检查着,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有的还合十双手,为老夫人默默祈祷着。德医生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管家赶紧上前道:“德医生,怎么样了?”
“唉~”德医生叹息道,“可以让下人都退下了……”
“德医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巴罗夫管家道。
“管家先生,请借一步说话……”德医生带着管家还有下人们都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史蒂夫与老夫人在房间内。
史蒂夫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似乎心里从来都没有这样恐惧过。这时,老夫人微微睁开眼睛,颤着声音道:“孩子,你过来,妈妈有话对你说……”
史蒂夫红了眼睛,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道:“母亲,史蒂夫在这呢……”
老夫人**着史蒂夫的头,微笑着道:“孩子啊,你不要难过,这病魔母亲早就知道了,但很多事情都不敢告诉你,害怕给予你压力。你还小,让你独自一人承担起这个家实在太困难了。妈妈我啊,老早就想随你父亲去了,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史蒂夫将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哭泣道:“对不起,母亲长久以来的用心良苦,我都无法报答……”
“不过现在,我知道我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有些时候都能独当一面了,就像今天一样,妈妈真的高兴,我现在知道了,我的宝贝儿子,已经长大了,会为妈妈处心积虑地着想了……”
“母亲……”史蒂夫哭道。
“瞧瞧,那昔日的小顽童,如今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找你父亲去了……我想他一定也会很开心的……”老夫人笑道。
“母亲,我不要你走,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长大,让您永远陪着我……”史蒂夫哭道。
“我的傻孩子,妈妈何尝会舍得你啊……现在你已经是这个庄园的一家之主,你应当学会独立,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马马虎虎了。今后啊,什么事你都可以请教巴罗夫管家,他也为我们家奉献了一辈子,他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助你的,我知道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你记住了吗……”老夫人边说着,不觉间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母亲您的,我不再顽皮,不再和您顶嘴,乖乖听您的话,一定认认真真学习,不做那些您不让我做的事……”史蒂夫哭喊着道。
“妈妈以后再也不会阻止你做你喜欢的事了,这么多年来,我现在才感觉到我是一个多么愚蠢与自私的母亲,史蒂夫,你还会怪妈妈吗……”老夫人哭道。
史蒂夫听了一个劲的摇头,哭得说不出话来。老夫人接着道:“图芙琳,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孩子,我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善待她,保护她,知道了吗……”
“母亲的一言一句,史蒂夫都会铭记在心!”史蒂夫答道。
“我的傻孩子,和妈妈说话何必将话说的那么拘束呢?史蒂夫呐,你还记得母亲在你小时候,每天依附在你的身边,哄你入睡的歌吗?是什么啊……我都记不起来了啊……能唱给妈妈听吗……”老夫人微笑着道。
史蒂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咽了一口唾沫,为母亲唱道。
do?you?kno,?a?thousand?years?ago
(你可知道一起你以前)
ancient?castle?is?so?old
(古城堡是那么古老)
winter?came?e?ent?out?see?the?sno
(冬天来了我们出去看雪)
the?footprints?on?the?road
(路上满是脚印)
do?you?kno,?a?thousand?years?ago
(你可知道一千年以前)
our?love?fatefully?unfold
(我们的爱就注定盛开)
every?morning?e?see?the?sunrise
(每天早上我们看着日出)
every?night?,?e?are?hugging?under?the?starlight
(每天夜里我们在星空下拥抱)
……
——a?thousand?years?ago节选
阿摩司
窗子被风轻轻的吹开,桌上的烛光,静静地熄灭了,而夜空中的那个红星,化作流星,陨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