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辰律走上前,伸出负在身后的手,帮孙缕菩随意馆一个发髻,插上一支银色步摇,嘴角轻扬。
孙缕菩本是跟在炎辰律身后,却被炎辰律一把拉到身侧。出了宫门,有马车候着,不过是普通的马车,只有一个侍卫在外面赶车,一路上孙缕菩都低着头,像是仔细观赏身上的衣裳。
马车停在乐北侯府外,炎辰律伸手牵着孙缕菩下了马车,守门的侍卫吓得连忙跪下,却看到炎辰律一个噤声的手势。
炎辰律领着孙缕菩进了院子,无视府中丫鬟下人疑惑的眼神,直接奔向品醨院,此刻品醨院里只有德叔和楚咎。
楚咎似是在抱怨“侯爷什么意思?天天把我叫来这里,却让我帮他处理这一大堆杂事,德叔你告诉侯爷,明日我绝对不过来了。”
德叔站在一旁满面笑意,却不说话,他可以说是看着楚咎和谭送长大的,对两人的性格脾性很是了解,所以很清楚,楚咎不过是说说罢了。
炎辰律跨进门来,哈哈大笑“楚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像个深闺怨妇?”一旁的孙缕菩也掩面轻笑。
楚咎和德叔一惊,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朕和皇后是偷跑出来的吗?”炎辰律上前,先搀扶德叔,又伸手扶楚咎起身。
楚咎浅笑“皇上怎么来了?”在楚咎的记忆中,炎辰律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来过乐北侯府了,难免有些惊讶。
炎辰律打趣道:“自然是请楚公子入朝为官啊!朕让谭送劝说了那么多次,楚公子都不为所动,朕只能亲自来了!”
见楚咎不搭话,孙缕菩接过话“皇上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楚公子不必惊慌!”随即侧身对炎辰律说:“皇上可敢收楚公子,侯爷请楚公子帮忙,楚公子都快成深闺怨妇了,若是入朝为官,岂不是日日回来埋怨皇上!”
炎辰律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德叔“德叔,侯爷在哪儿?”
“回皇上,侯爷在畔浮院陪着夫人呢!”
不等德叔和楚咎回神,炎辰律已经带着孙缕菩出了品醨院,径直去往畔浮院。
孙缕菩有些疑惑“皇上怎么知道畔浮院在哪儿?臣妾都没有听说过!”
炎辰律嘴角轻扬“缕菩什么时候那么傻啊!这乐北侯府所有正妻不都是住在茗香院的吗?不过换个名字罢了!若不是,刚才德叔就告诉我了!”
方浸茳不得不喝下堕胎的药,身子冰凉,更是虚弱,昏昏沉沉的睡着,谭送一直守在床边,倒真是当了所有丫鬟下人。
炎辰律进屋,只是愣了片刻,便松开袖中的手,悠悠开口“缕菩,你在这儿照看一下夫人,朕与侯爷有话要说。”
谭送不行礼,也没有过多惊讶,站起来跟着炎辰律出了门,两人坐在院子里,沉默许久。
炎辰律先开口“怎么回事儿?”
“不过是病了!皇上不必挂心!”谭送呡了一口茶,并不在意炎辰律的眼神。
炎辰律再次捏紧拳头“很抱歉,朕不应该召她进宫的!”
谭送微微蹙眉“皇上莫要多想,跟皇上没有关系。”随即面色缓和了许多“皇后娘娘的衣裳很别致,看得出皇上很宠爱她!”
炎辰律自然知道谭送的意思,轻声道:“你放心吧!朕和夫人已经是曾经了,也不过是幼时不知事罢了,朕绝不会再如此。也会记得对你的承诺,不会让缕菩受到任何伤害。”
谭送叹了一口气“我不想逼你,可你现在毕竟是皇上,怎么如此这般,做事不思虑周全。至于茳儿,她若愿意跟你,我不会阻止,她若不愿,我也定会好好保护她。你对缕菩的心我自然也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