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含蓄地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意，竟是又一次不由自主想起了往昔。

那年，她以七岁之领受父命出京拜师。

临别之际，十二岁的少年脸上带着隐忍与不甘，他说：“瑾儿，总有一天我会把挡路的都扫清。”

“然后呢？你要干嘛呀？”

她那样的年龄，即使再聪慧也难免不好理解这些话。

少年脸上带着笑意：“我都扫清了挡路的，你还不过来吗？”

如今再次听到类似的话，惊华惊。难不成，他看出了她的身份？

还是，他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惊华心里不知道答案，但却知道，此时此刻，她只能听取他的吩咐，没有反抗的余地。

凌清城看着她缓步而来的身影脸上笑意更浓，瑾儿，他的瑾儿过来了。

“惊华，给朕斟酒。”

凌清城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四年了，距离上一次见面竟有四年了！

他的瑾儿！

他的惊华！

惊华掩在袖口的玉手细缩，恭敬应下，这次伸手触向凌清城面前的酒杯。

她说不清楚此时的心绪，这时候她本来可以趁他不备暗伤他的，可却乖乖听起了他的吩咐。

她恨他，恨他毁了她的家，抢了她的国。但却又爱他，爱到舍不得动他分毫！

可惊华却忘记了，刚刚她跌倒的那瞬间，是凌清城接住她的。

凌清城征战南北，本就是一介将军，又怎会不防备人呢？又怎么会简单呢？

惊华拿起酒杯，带着莫名的颤抖，向着凌清城的杯中倒去。

岂料，却被人抓住了手！

“你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