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初八,阴。
我叫任镜亭,出生在天阳曳云山庄。曳云山庄的庄主任曳云是我祖父。
打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我的出身被整个任家寄予着一种别样的“厚望”。
我生母是爹爹的妾室,祖父与父亲并不亲厚她,我想,若不是大娘生下姐姐后不能再生养,而姐姐自小不会说话,不能自理起居,就根本不会有我的降生。
小时候,父亲只忙着外头的大事,母亲只会低声下气在父亲和大娘的夹逢中求生。陪伴我身边的,常常只有那个像活死人一样的姐姐,尽管她不会说话,但她有喜怒哀乐,只有我才能感受到的喜怒哀乐-----
所以,当我一天天长大,我就发誓,一定要守护住她,不能让她受一点点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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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生气了!”雄天纵窜回座上,装着一脸害怕的样子向身后众胡奴扮鬼脸:“哎呀----少堡主生气了----可怎生了得!-----后果不堪设想啊!---”他扭曲做作的面容引得众胡奴齐声大笑。
“可恶!”猛听得一声喝骂,一条青影自雄天恨座后跃出,罡风呼啸,一道四棱金虹照着雄天纵头顶击落。
“大胆!”众人耳膜轰响,雄天纵身后一名七八尺高的彪形胡奴暴喝一声,举起一双肉掌迎着钢鞭顶去。左蒙凝即起变招,朝胡奴左腰掠扫,胡奴应变笨拙,只得强起一身横练硬功生生抵受了一鞭,挥拳撩拨钢鞭。他二人功夫皆以刚为强,一巧一拙,打着铿镪着力。
雄天恨潜心观察那胡奴身法,见他拙攻朴守,身势稳健,武功与左蒙凝肖在伯仲,三时两刻难分轩轵。渐不耐他二人陡劳纠斗,恨声道:“左蒙凝,还不住手!”左蒙凝闻得令下,不敢恋战,一鞭撩开对手,闪身后退。
众胡奴见他退避,振臂高呼为同伴壮声。那高个胡奴洋洋自得地朝左蒙凝倒杵了下拇指,大步退回阵中。
呼声渐止,雄天恨皮笑肉不笑地裂裂嘴:“老二,看不出来,你这邦番蛮子几日不见,功夫精进了得啊!”这必定,是你教导有方了!”
“呵-----”雄天纵仰天打了个哈哈,假笑道:“怎样,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也松松筋骨?”他是有备而来,再三挑衅。雄天恨呵呵奸笑道:“你我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几十年来难分胜负,在这大庭广众拳来脚往,只怕不好看吧。”
“哼,不敢就说不敢,少打哈哈!你若是怕了,就叫爹爹把少堡主的继位让给我!”
“你!”雄天恨自来最是护惜父亲荣宠,闻得此言,再顾不得什么脸面修养,自座上一立而起怒瞪弟弟道:“平日里我再三容让你,你莫要太过分了!”
“哼,怕你便不来了!”雄天纵见兄长动怒,兴奋地纵身起来,右手前扬,一粒钢珠电光火石般射出,口中补言道:“小心了!”
他这分明与偷袭无异,周遭人众惊呼声中,那粒钢珠已距雄天恨咽喉不足两尺。一珠甫发,第二粒又追风而至,直击他膻中要穴。二珠刚出,第三粒旋即也向着雄天恨头顶高处飞到。
雄天恨潜神静气,竟一动不动,眼见得钢珠飞到,突然抄手自腰间一抚,众人眼前一阵晃亮,却见他左手中已然多了一柄三寸宽四尺余长的软剑。
雄天恨惯使左手,独门“抚柳剑”便缠藏于他腰封之中,遇敌之时出剑迅捷势如闪电。剑光闪过,哗哗声起,竟将咽喉那粒钢珠卷了起来。不及众人惊呼,“嗡”地一声,软剑陡然舒展,剑上钢珠直向雄天纵回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