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上官夕阳颇为满意得点了点头,喝下了一杯酒,沉默良久,突而严声道:“那么聚宝盆的盆主是何人?与怒天心君有什么关系?”他单刀直入,声色俱严,众人皆是一怔,相顾着面有惘乱之相。
程和彰定了定色,一咬牙凑近去小声道:“上官大侠,不瞒你说,天阳人人皆知聚宝盆的职责是为应天堡收罗消息,治理些钱财。但实则从我们过手上贡的银钱是少之又少啊,这您和欧阳姑娘最是清楚了。若说天应堡真就靠咱们弟兄这点儿家当,早便揭了底儿了,我们门中也从无一人见得门主之面,实不知与雄堡主有什么关系啊。”
“哦,有这等怪事?”上官夕阳颇为惊异,僵住了手中的杯。
众丐无不自疑地面面相觑,半晌才纷纷点头。
“正是,正是。每次都有不同的人来总坛传令,接令的香主轮换不定,就连五大盆主也不知道,究竟谁是真正的门主。”
上官夕阳蓦得沉眉,默默拧转指间的杯,心中疑道:“难道,聚宝盆也只是一只饵!却不知那背后放线的,又会是何人?”
群丐见他忽而怔了神,皆不知所措地对望收声。
半晌,上官夕阳颇为失望地长出了一口气,眉间微有一丝倦意,懒然道:“好了!都给我滚下楼去吧。今后别再让我见到你们的龌龊事!”
“是,是!”众人如获大赦,竟相起身向楼梯奔去。正在这时,楼下突响起一片侵骨的金铁擦击声,随即又是骇人的静寂。上官夕阳低声喝道:“慢着!”
四人一齐定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楼下噪杂人声刹时消匿尽了,整座五福阁仿若只剩了他们五人。
上官夕阳皱眉道:“来不及了,看来还真是厉害角色!”
“什么--厉害角色?---”四人小声嘀咕,相觑骇然。上官夕阳皱眉道:“程和彰,你去楼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程和彰早已心痒难搔,也乐得跑这腿,应承着轻手轻脚下楼梯去。刚一会儿工夫,却见他一张黑脸半边惨白哆哆嗦嗦寒猫般窜了上来,双腿兀自筛糠般战抖。好不容易扶住了楼栏,喘了口大气道:“二二----二楼那,那两个人---不得了,不得了!---”
群丐听得一头雾水,上官夕阳静静道:“就是给你三千两银子的两个人?”程和彰点头,脸色越发难看。
“呵,早说了你咬了他们的铒,他们两个必定是跟着你来的,你也不必吓成这样吧。”上官夕阳皱眉笑斥道。程和彰用力咽下了一口口水,定定道:“不,不是这样,楼下围了好几百人,天应堡、曳云山庄、善和门,什—什么样的人都有!都,都是来寻他们的晦气的!怪事,当真是怪事!”
群丐闻言俱各悚然。上官夕阳也不禁动容,倒了一半的酒壶滞在半空,一双惊疑的眸子向楼梯放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