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吃饭还是ktv？”

“我都可以，你问一下穆远他们吧。”

“他们，还有谁啊？”李航有意这么问，没想到在电话里都听出甄现实的尴尬了。

“不，不知道。”

“好了好了，咱们四个说定了啊，你可不许放鸽子。”

最后，因为吴理想无意中说出方晓回重庆的事情，李航高兴地拍板，说：“那就去你家吧，刚好没人。”

“好吧。”吴理想皱着眉头答应了，虽然嘴上没什么过分的欢迎，但却很诚实地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蔬菜水果，当然还有许多零食，还有好几盒养乐多，心里想着应该是够了吧。

不过他一开门就看到穆远手里提着的啤酒，穆远指着李航说：“她买的。”

“哎呀都成年了嘛，喝点酒怎么啦，管得好严哦。”

难得见到不穿校服换上连衣裙的甄现实，他难免就多看了几眼。

原本在李航的计划里，那天晚上他们应该有些不醉不归的豪情壮志，比如这一杯我敬天地，之类的，但可能十八岁成人这件事，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之中最少年老成的吴理想同学喝了一大口啤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特别难看，其他人也同样觉得酒很难喝，苦不拉唧的。

最后原定的喝酒活动变成了一人一大盒哈根达斯，而且是盘腿坐在地上吃的，不论男女吃相都极为豪放，连冰淇淋也没得吃了之后，李航像一只搜救犬一样扫荡吴理想的家，不得不说，真是除了科学书籍没有一点贴近人间的玩意儿，好在书架下面竟然窝藏了一盒扑克牌。

他们四个人打了一晚上的斗地主，而且用摸过牌的手继续吃薯片，还舔一舔手上的薯片渣子，吴理想也没有任何反对，不过甄现实能从他的表情读出，他一定看见了如大海一般的细菌涌向他们的肚子里。

在吴理想家的天台上，可以看见一片乌漆嘛黑的天空，近视的甄现实看不到星星，只能指着飞过的飞机高兴一下，打了鸡血一般的李航终于最后靠着大床睡着了，穆远偷拍了一张女神的睡颜然后也睡着了，至于他们俩，趴在窗台上，不知是谁先伸出了手，总之就是十指交扣了一阵子，最后被穆远的呼噜声吓得松开了手。

甄现实并没有什么强烈的自己可以合法谈恋爱的冲动，只是觉得两个人可以站在彼此身边的时间少得可怜了。

你知道人总是有一段犯傻的时间，明明什么承诺，什么盟誓都没有，却心甘情愿地牵手，那时候他们尚且羞于提及爱情，却能在对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