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里，到处都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慕果呆呆地躺在病床上，抿着唇，看着那滴下来的葡萄糖溶液，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天旋地转，满天星斗转，但她依然一声不吭。

“温洛，谁是温洛？”

“这里。”

门外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要在那里待多久。

“你在想什么？”蔺初杨的大手在眼前晃悠，拉回她游走的魂魄。

慕果转过头对他扯开唇一笑，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说话，用尽全力才挤出了一句：“总监，您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这怎么行！至少也要等找到温泽再说啊！”一边说着，蔺初杨拿起电话又按下了温泽的电话，但这一次，电话被直接掐断了。

蔺初杨对着手机瞪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一个大叔在耍孩子脾气呢。他对慕果嘿嘿一笑，尴尬地为温泽解释着：“可能他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慕果微笑着，点了点头。

总监，其实你找的人就在外面，根本不在开会。她心里默默地对他说着。

“我没关系的，总监，我只不过是有点低血糖，输了液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您不用担心，部门的人还等着您回去指挥大局呢，您赶紧回去吧。”

在慕果的再三催促之下，蔺初杨总算是离开了，走之前还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才从侧门离开，因为那边比较离停车场近一些，所以慕果就提议他走那边了。

等蔺初杨走了，慕果的目光就回到了天花板上，继续神游天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病床上的病人按下了呼叫，说什么慕果也没有注意，直到护士匆匆来到门口，惊得大喊起来：“你这女孩儿是怎么回事！自己醒着怎么液输完都不喊一声！”

她小跑过来，一边训斥着床上皮肤已经毫无血色的慕果，一边急匆匆地为她拔下了针头，按紧伤口，但那只白皙的手已经浮肿起来，紫成一片。

护士为慕果拔了针，让慕果坐了起来，手举到额头上止住出血，然后又用酒精消了毒，做好了一切包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这期间，慕果的目光一直是呆呆的，护士说什么她就无意识地按照她的话去做，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那针拔下来的时候可能太急了，被抽回针管里的血液滴在地上，溅开了几滴唯美的彼岸花，她的目光落在地上，触及到那抹暗红的时候，心中不觉一抽。

“你没事吧？”刚刚为她呼护士来的隔壁床大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落手的骨感令她难以置信：这女孩看上去胖为什么一点肉都没有？

慕果回头冲她露齿一笑，小脸白得像鬼一样，吓得大妈小心脏一颤，如果不是刚刚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她都以为见鬼了。

慕果说：“我只是有点晕血，谢谢您。”

大妈豪爽一笑，说：“没什么，我见你一个小女孩儿在这里打针也不容易，你刚刚不动我还以为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