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在紫宸殿内并未停留很久,她和张贺从殿内退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焦急等在殿外的应将军。
应将军早就将生气这件事儿忘到了脑后,一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去,关切的问:“仕中,你没事吧。陛下没惩罚你吧。”
何乐撅着嘴,故作委屈,道:“罚了,罚我去兴善寺出家当和尚。”
“哈?”应将军愣在了原地,脑子一时嗡嗡作响。
见状,何乐一笑,补充道:“陛下派了活给我,说是办不好,就罚我出家当和尚。所以,爹,我暂时没事。不用担心我,您赶紧回家吧。我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去办。”
何乐说完话,就跟着张贺往宫外走去。半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骂:这孩子真是欠收拾!
何乐耸耸肩,不以为意。其实当她看到应将军愁眉苦脸等在殿外的时候,她心里十分感动。可她见不得像爹这般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为儿女苦着一张脸,所以她才开玩笑逗他开心。不过,应将军似乎更生气了。
出了宫,一队金吾卫等在宫外,前面两人给何乐和张贺牵了马过来。他二人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疾驰在上京的长街上,率一队金吾卫策马绝尘而去。
城南明德门外,一人避在阴凉处,懒洋洋倚在马背上,一手抚着马鬃,一手举着扇子慢悠悠扇着风,时不时往城门口方向望两眼。
细瞧之下,那把扇子正是在河中府望月楼撞上匕首的雕花骨扇,只是骨扇一侧隐约看的到修复痕迹。
一阵马蹄声入耳,那人收起骨扇,打马上前。
“段兄,前面带路吧。”何乐见他过来,道。
闻言,段哲唰的拉下脸,不悦道:“我们兄弟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寒暄两句再提那些破事儿吗?”
何乐立刻换上一副贱兮兮的笑颜,道:“段兄,好久不见。过得可好?吃得好吗?睡得好吗?玩得好吗?”
不待段哲答话,何乐又道:“这还用问吗?你肯定过的比谁都好。吃的好,睡的好,玩的更好。”
说完话,何乐扬鞭在段哲座下那匹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道:“别啰嗦,前面带路。”
马儿吃痛之下,嘶鸣着冲了出去。段哲没防备的整个人往后仰倒,双手使劲拉着缰绳才勉强在疾驰的马上稳住身子。待他坐稳,回身瞪了何乐一眼,大呼,“本少爷跟你有仇吗?你要摔死本少爷!”
“有!就因为你过得太好,本少爷看不爽!”
段哲在前,何乐和张贺在后,后面还跟着一众金吾卫。官道上,一队人马绝尘而去。两刻钟的功夫,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山坡下正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几个村民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忘记了手中动作。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个小村子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都是身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差。脑子急转,难道他们村子发生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大事,竟惹的官差如此兴师动众?
段哲领着他们径直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坡上唯一的一家农舍,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