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小侠就扮成卖香烟的小贩,隔三差五去一趟镇上,到茂源杂货店进货和接头,然后在街头巷尾转转,路过村庄叫卖。因为他人小,又装成呆呆愣愣的样子,敌人没加注意,接连多次来去都很顺利。一天,他带回了敌人要下村抢夺秋粮的情报。武工队立即报告了高宝大队。大队和已经在盐城、建湖地区立足的新四军联系。新四军派出了一个连配合大队行动,秘密开进广洋湖。两天后,在郑渡村打了个伏击战,给王通河的鬼子二皇一次迎头痛击。崖藤一只胳膊受了伤,又损失了5个鬼子兵,10多个二皇和1挺机枪。他带着残兵拼命突围,狼狈逃回据点。
就在郑渡伏击战进入尾声时,小虎正和妹妹紧着把鸭子提前赶进鸭栏,郑刚风风火火的跑来,在门外就大喊:“小虎,小虎,你看那个来了!”
小虎和小英忙问:“哪个来了?”
小刚:“你们看哪!”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兄妹俩惊喜地向外走。
迎门走来一位威武挺拔的军人,亲切熟悉的面庞,迥迥有神的眼睛,乌黑油亮的胡须,腰扎皮带,皮带上套着手枪。
小英猛扑上去,叫了声:“耶耶!”搂着父亲就“嘤嘤”地哭起来。
小虎喜出望外,紧紧拉住父亲一只手,咧嘴笑着,眼里闪着泪光,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小刚受到感染,抽着鼻子跑了。
来喜围着父子仨兴奋地哼着转来转去。
孟陈氏闻声从锅屋出来,静静地站在一边,笑着拭泪。
孟如山满腔柔情地**着小英的头说:“好闺娘,莫哭,耶耶好好的。我们有几个指战员受了伤,有位叔叔就要到我家来住下治伤。”他又朝妻子说:“你快点把小虎的床铺收拾一下,给伤员住。”
孟陈氏“哎”了一声,转身进屋。
小虎问父亲:“刚才郑渡枪响,就是你们跟鬼子干仗的?”
孟如山说是呀,又吩咐小英去烧水。
两位新四军战士和卫生员抬着一个伤员来了。小虎和父亲一起,帮助把伤员送到他的床上躺下。一家人忙着烧水、做饭,收拾屋子。孟如山趁便告诉家里人,伤员是他们的排长,叫张辉,打仗非常勇敢,曾经一个人缴过6个二皇的枪。这次战斗最后冲锋时,大腿中了敌人的机枪弹。
小虎十分崇拜英雄,一有时间就守在张排长身边。见张排长清洁伤口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头上汗珠直滚,就帮着擦汗。一有空闲又跟张排长磨蹭套近乎。
这天,他又来到床边,关切地问:“张排长,你伤口还疼吗?”
张排长见小虎虎头虎脑,浓眉大眼,十分喜欢他,笑了笑说:“有点疼,没关系。你多大了?”
小虎:“过了年就16了。”
“是虚岁吧?”
“嗯。”
“念过书吗?”
“念过,是许指导员教的。”
张排长“噢”了一声,又问:“你耶耶干什么?”
“我耶耶?你不知道呀,不是跟你在一滩吗?”
“啊,是谁?”
“就是孟如山呗。”
“嗬!好家伙,你是我们副排长的小子,我说怎么这样象。”张排长伸出大手,一把拉过小虎,在他脸上摸了摸,夸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孬种!叫什么名字?”
“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