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的诅咒,四百年前最血腥的一场杀戮,便是因为这个诅咒。”
阿迷这才想起暗搓搓也曾说过,四百年前洛九翎便已经承受了神卷的惩罚,至于是什么惩罚暗搓搓没有说。
“什么时候?”阿迷问道。
“快了,主人看着就好……”粉嘟嘟说完,又不见了。
阿迷看着眼前的幻境再次变化,洛九翎躺在床上,楚彧站在床边低眸看着她。
“不想进宫?”他道,不像是问句,倒像是在陈述。
“想。”洛九翎撑起身子,奈何着实无力又倒了下去,从头到尾,楚彧没有动一下,没有想过去扶她一下。
“那么杀了方凌对你有什么好处?作践了自己也就罢了,再想进宫,难。”楚彧冷静地分析道,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从来喜怒不表于形。
“我……要做太子妃。”洛九翎看着他笑,却没有掩饰心里的贪婪与恨意。
“所以,我不能进宫。至少,不是现在。”洛九翎翻了个身子,不再看那个长身而立在她床前的男人。
楚家刚刚做了白事,送走了楚远征的正妻,楚翎儿的生母。论礼制,楚翎儿需得守孝三年,这三年不得婚嫁,这便是洛九翎想要达到的目的,她本就站在地狱,杀一个人能够达到她所需要的目的又未尝不可?
即便那女人待她极好,即便那女人将所有好的都给她,那又如何?她不是楚翎儿,与方凌没有血缘关系,她只知道,这个女人的丈夫的剑上染着她洛家五百多口人的鲜血,她先讨回来一条也不为过吧~
“洛九翎,我说过,女孩子染上血腥,终归不怎么好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说的话,他站在夜色里看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拿着一把匕首边笑边拿着匕首往一具已经动弹不得的尸体的心脏上插,污秽的暗血沾了她满脸,衣袖上脸上头发上都染上了浓郁的血腥味。
那样的洛九翎,他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没染上,我淹死她,也送了她一个美梦,看在她平时对我挺好的份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这是她的解释,她不认为取了这个女人的性命是错,她没给她一个最坏的死法已经是一种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