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琛感觉他身体里的血在慢慢流失，他银色的眸仁变得涣散。

落在面前的凤颐身上，变得更加空透，“那么……我……只能去地府向他们请罪了……”

“这么多年，你还曾想起过他们吗？”

凤颐头微微抬着，面无表情。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自责、懊悔，凤颐，你的手上不需要沾染太多血腥……那些欺辱过你、害死爹娘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

“……”

凤颐的眸光一滞，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千琛看着他眼底的迷惘和挣扎。

眸子里最后一道希冀的光散去，他静静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嘴角缓缓勾起，竟是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

“我知道了……”

“……”

凤颐眉头一紧，看着他苍白的脸，他知道什么？

“凤颐，凤家的人具有预言能力，能力越高，寿命越短，这一代的继承人里，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使命，而你也遇到了你生命中的贵人，好好活着。”

凤千琛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吐出了这句话。

同时，凤颐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掠过一道痛苦的挣扎，随即就彻底平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他却感觉一个东西被打入了他的身体。

条件反射般地推开了他，却看到他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床榻上，苍白的脸变得越来越透明。

他想上前，却感觉体内他刚刚打进身体里的珠子像是一道禁锢锁，困住了他的身体，丝毫不能动弹，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困住一般。

花逸雪立刻跑到了床榻边，查看凤千琛的脉搏，却在手指碰触到他的手腕时，脸彻底白了下来。

“你在我的身体里放了什么？”

凤千琛的脸已经虚幻的快要看不见，他空无地笑笑，缓慢的，虚弱的吐出几个字：“凝结我一生修为的内丹……”

凤颐，它会对你有用的，哥哥也有自己的无奈！

说完这几个字，花逸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身体像是溃散的水珠，竟是消散在空气里。

只留下那鲜红的血渍留在床褥上，代表着他真的存在过，而不是虚幻。

原本还在兀自挣扎的凤颐看到这一幕，突然呆在了原地，一切慢慢回归原地，良久，依然望着凤千琛刚刚消失的地方。

一滴泪落了下来，他慢慢僵硬着脑袋，垂下了头。

明明恨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却突然难过的仿佛失去了所有。

他眸里的血意一点点褪去，慢慢变得清明。

他突然就想起来第一次凤千琛抱他时的情景，他踏着晨雾而来，银色的眸，一身的雪白，未束起的银丝随风摇曳，恍若谪仙，他弯下腰，缓缓抱起他，嘴角的笑温柔似水：“……凤颐，哥哥带你去玩。”

可他……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